万良别提多委屈了。
委屈的想哭。
但是,委屈归委屈,头脑却是清醒的很。
万良明白这封奏本的严重性。
别看这封奏本中,关于自己和郑鼎联合、报复的太子的事情,听起来十分的荒谬。
但是,皇上可不管那么多。
皇上平日十分理智。
唯有一提及太子二字,什么理智也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脑中,充斥着愤怒、不甘、以及遗憾。
总而言之,‘太子’二字,是皇上耳中的禁脔。
提都不能提。
只要提了,别想得好。
万良有一万个理由相信,只要这封奏本,在朝堂上宣布之后,皇上必定雷霆震怒,不管三七二十一,会将矛头钉在自己身上。
到时候,自己也落得和郑鼎一般下场。
那可就惨喽。
“这……这如何是好啊。”
万良思来想去,唉声叹气,却苦无良策。
燕七趴在桌前。
虽然眼不争、头不抬,但听着万良急匆匆的脚步声,就知道这家伙心乱了,头皮发麻了。
“哦,我怎么喝多了。头痛,真是头痛。”
燕七慵懒的甩甩头,摇摇晃晃的站起来,顺手抓起桌子上的奏本,醉态可掬一笑:“奏本可不能落下,这可是安御史特地关照过的。”
“哎,燕院长……”
万良眼睁睁的看着奏本装进了燕七的袖袋,这下着急了。
燕七醉意醺醺:“万侍郎,多谢你的盛情款待,我很开心,这一次与你把酒言欢,我会铭记在心,永不会忘记。万侍郎,你记住,不管以后你变成什么样子,我们都是……都是朋友。”
听了燕七的话,像是交代后事似的,吓得万良头皮发麻,心里叫苦。
燕七歪歪扭扭往外走:“万侍郎,时间不早了,我急着去给安御史送奏本,就不叨扰了。”
说完,开门往外走。
“别呀。”
万良眼睁睁看着燕七一只脚踏过门坎,就好像看着自己三魂七魄离体,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一激灵,什
么也顾不得,一把将燕七拉进了门,将门关好,上栓。
燕七懵了:“万侍郎这是何意啊。”
万良一脸紧张,向燕七作揖:“燕院长救我。”
燕七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故意挤出一丝笑意:“万侍郎说笑了,好端端的,我救你什么呀。”
命在旦夕,也不玩虚的了。
噗通!
万良豁出去,给燕七跪下。
“哎,使不得,可使不得。”
燕七赶紧把万良拉起来:“万侍郎这是何意,你快起来,你别玩这一招呀,我受用不起。”
万良眼眸通红,愁眉紧锁:“请燕院长救我。”
燕七使劲揉了揉脸,叹了口气:“刚才,我喝多了,万侍郎是不是偷看了安御史的奏本?”
万良点点头:“燕院长,我偷看奏本,的确是我不对,有悖君子之道。但是,人命关天,还请燕院长千万不要袖手旁观呀。”
燕七重新坐下,眸光犀利,盯着万良:“其实呢,我之所以夜半三更,非要来找万侍郎说说话,就是因为我也看到了安御史的奏折。”
“而且,我也知道这份奏折呈上去之后,万侍郎会陷入不覆之境。所以,我才会找万侍郎聊聊天,免得以后没机会共享夜话,想必万侍郎懂我的心思吧。”
万良点头:“多谢燕院长理解。”
燕七道:“我当然理解你了,你虽然和郑鼎搭班子,但是你这人不错,与郑鼎迥然不同,我对你观感不错。换成别人,我才不会探视呢。”
万良一脸苦涩:“燕院长,我从不掺和郑鼎的事啊,他做的那些事情,与我有什么关系,安御史干嘛非要奏我的本呢,我冤枉啊。”
燕七微微一笑,并不说话。
万良看出燕七别有心思,起身作揖:“燕院长难道不信我的话?”
燕七摇摇头:“非也,非要,我已经说过了,郑鼎是郑鼎,你是你,浊者自浊,清者自清。你虽然与郑鼎搭班子,但却没有同流合污。这一点,我是相当佩服的。”
“就是啊。”
万良更觉得无辜了:“我为官这么多年,虽然不能说是两袖清风,但也从不贪污受贿,
更没有仗势欺人。现在,安御史却要无事生非,奏我一本,这不是找茬吗?这不是故意针对我吗?”
燕七听了万良的话,诡异一笑:“万侍郎此言,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
万良闻言,蹙眉:“此言怎讲?”
燕七道:“大华《官律》,是指导官员任职的总纲。点题便是八个字,万侍郎可还记得是哪八个字?”
万良道:“岂敢忘记?”
燕七道:“万侍郎说来听听。”
万良脱口而出:“严于律己,有所作为。”
燕七道:“没错,就是严于律己,有所作为!这八个字,便是指导大华官员的总纲。只是,对于万侍郎而言,这八个字并没有做到啊。”
万良更加不解:“恕我驽钝,不理解燕院长言中之意,还请燕院长指点一番。”
燕七道:“万侍郎的确没有贪赃枉法,也的确没有没有仗势欺人,为官也算清廉,远胜于寻常官员,但是,这代表了什么?代表了万侍郎严于律己。可是,你也仅仅是做到了严于律己而已,至于有所作为,恕我直言,你差得远呢。”
万良支支吾吾:“我……我哪里差得远了?”
燕七盯着万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