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继续捶打八贤王:“车贤重不过是说了句实话而已,八贤王何必这般焦躁呢?难道你对高丽形势了然于胸?你要是了解,就和我说一说,你要是说得对,我就听你的。来吧,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前,你说说高丽是个什么状况?”
“我……”
八贤王哑口无言。
现在,高丽封锁消息,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八贤王就算是瞎编,一时半刻也编不出来。
燕七看着窘迫的八贤王,笑容更加诡异了:“所以说,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可不应该明明不懂,偏偏装出一副很懂的样子,那叫什么?那叫自欺欺人!”
“这一点,皇上就做得很好,皇上不懂,也不装懂,直接问我,我会如实相告。皇上为啥问我呢?这叫不耻下问,而且,还是因为我真的懂啊。”
“所以说,不管做什么事情,还要交给内行的人去做,那些不懂行情的人,就不要胡乱插嘴了。除了贻笑大方,还能落得什么好名声?”
这就是在赤果果的教训八贤王。
丝毫不留情面。
像是老爹打儿子。
打得那叫一个狠啊。
群臣听了,无不颤栗。
燕七,不仅摸了老虎屁股。
还在老虎.鞭上,狠狠踢了一脚。
好大的胆子!
八贤王的腰杆差点被燕七给撅折了。
谁能承受燕七夹枪带棒的嘲讽?
偏偏人家说得很有道理。
你无法反驳。
八贤王火冒三丈,再也忍不住了:“燕七,任你说的天花乱坠,本王也必须要让廖战驻军高丽。若是涛神非要驻军高丽,那驻军高丽一事,就此取消。”
老皇帝一怔:“贤康,你这是……这是故意折损大华声誉,你这个态度,我很失望。”
噗通!
八贤王突然跪在老皇帝面前,满眼泪痕:“皇兄,燕七是在蓄意逼迫臣弟,羞辱臣弟,臣弟替你处理朝政多年,焉能受此窝囊气?”
“再者,臣弟派遣廖战驻军高丽,哪里有错?应付高丽战局,廖战足以胜任!难道,非要逼得你我兄弟反目成仇,如了燕
七的心意,皇兄才会甘心吗?”
老皇帝没想到八贤王玩起了感情牌。
这一招,老皇帝无法招架。
非是因为手足之情。
而是因为,皇上也要在意师出有名。
名义上,八贤王为自己辅政多年,劳苦功高。
八贤王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泪,恳求自己。
好像,是自己欺负了他。
而且,他的要求也说得通,并无什么原则上的过错。
在这种局面之下,谁能不答应?
老皇帝根本没有拒绝的借口。
杨克也跪在八贤王身边,向老皇帝诉苦:“皇上,燕副相牙尖嘴利,口才了得,满朝文武,谁能敌得过燕副相的一张利嘴呢?”
“只是,咱们剖析高丽驻军一事,由廖战率军驻守高丽,也并不是一招臭棋啊。廖战将军临战经验丰富,应付高丽战事,绰绰有余。”
张勇武也跪下磕头:“皇上,廖战能征善战,善于用兵,绝不会搞砸高丽形势。”
廖战也跪下磕头,声泪俱下:“皇上,臣愿意以廖氏九族担保,若是臣在高丽出了疏忽,惹了乱子,臣愿意承受诛杀九族之刑,请皇上恩准!”
这一下。
着实将了老皇帝一军。
老皇帝纵然经验十分丰富,却也乱了阵脚。
因为,八贤王耍的不是阴谋诡计,而是打的感情牌。
一个贤王,一个丞相,一个镇国大将军,一个兵部尚书。
这四人分量太重。
有泰山压顶之威。
若是再不答应,反而是自己的不对了。
老皇帝看向燕七,眸光充满无奈。
燕七看着跪在地上的八贤王。
突然,八贤王一回头,眸光与燕七相对。
他的眸光中泛着凶戾之色,还透着一股得意。
他觉得,这一招用出来,必赢!
燕七也笑了。
麻痹的,真当我是韭菜,随便让你割?
燕七急忙扶起八贤王:“王爷快请起,咱们政见不同,可以求同存异嘛,你这么哭天抹泪的,何必呢?算了,我让着八贤王还不行吗?”
八贤王心里冷笑:你敢不让我吗?
燕七这么一说话,杨克、张勇武也松了一口气。
廖战则是大喜。
想不到,驻军高丽的好事,终于落在了自己头上。
爽!
八贤王也站了起来。
老皇帝心里叹息,可却没有办法。
燕七若不让步,自己也会逼迫他让步。
时局走到这里,已经是死胡同。
在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总不能不给贤王面子吧?
正在老皇帝唉声叹气之时。
燕七突然当朝怒喝:“八贤王,你可知罪?”
“啊?”
八贤王愣了许久:“本王有……有罪?有什么罪?”
所有人都愣住了。
老皇帝也不明白燕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燕七义正言辞:“皇上,最初,八贤王以为臣搞丢了《国书》,要把臣凌迟处死,这没错吧?”
老皇帝一听,眼前一亮。
立刻明白了燕七的良苦用心。
燕七又道:“刚才,在众目睽睽之下,八贤王撕毁了高丽国主车贤重的《国书》,这个罪名,比我丢失《国书》的罪名大了许多,给八贤王安一个凌迟的节目,不过分吧?”
八贤王心里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