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
安御史一杯酒进度,感慨不已:“关于八贤王其人,别的地方不说,单说八贤王对太子的感情,那真称得上是真挚热切,非同一般人可比。”
“这一次太子大祭,是八贤王提议,也是八贤王一手操办,从上到下,事必躬亲,而且要求极严,哪一点做不好,必会严斥。哎,我从未见过八贤王做事如此认真。感动,真是好感动。”
燕七笑了:“恐怕不仅安御史感动,就连皇上,满朝文武也很感动吧。”
“贤婿,你还真说对了。”
安四海眨眨眼睛:“贤婿,你可知道八贤王这么多年来,为何深得皇上器重?就算八贤王做一些出格的事情,皇上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何?你知道吗?”
燕七瞪大了眼睛:“安御史请告诉我。”
安四海道:“就是因为八贤王与太子之间,相交莫逆。他们名为叔侄,实则,感情深似兄弟。在太子小的时候,可是在八贤王的陪伴下长大的,八贤王教导太子读书识字,教导太子学习如何做一名皇帝。八贤王可谓太子的启蒙老师。”
“只是在太子十二岁的时候,才突然以八贤王忙碌为由,转而请曹春秋教导,八贤王这才算是完成了任务。”
燕七记住了安四海这句话:太子十二岁时,突然以八贤王劳累为借口,转而请曹春秋教导。
这个‘突然’二字,用的极为巧妙啊。
有意思。
燕七又道:“看来的,八贤王在太子身上倾注了太多心血啊。”
安四海点点头:“这一切,皇上都看在眼里,所以,这才重用八贤王,想着八贤王与太子也相差不到二十岁,皇上深思熟虑,在自己百年之后,八贤王也能竭力辅佐太子。毕竟是自家兄弟,值得信任。”
“再者,八贤王确实有能力,有手段,满朝文武,都对八贤王非常佩服。”
“所以说,只要八贤王没有做出太出格的举动,皇上都不会管的。这就是兄弟情深!”
燕七点点头:“真的是兄弟情深。”
又自言自语嘟囔:“看来,八贤王举办太子大祭这步棋,又走对了。”
安四海一听,愣了一下:“你说什么?八贤王是在走……走棋?你是什么意思?你反对举办太子大祭?”
燕七哈哈大笑:“反对?我一点也不反对啊。”
“那你说八贤王走棋是个什么意思?”
“没什么,人生就是一盘棋,每个人都是棋子,只要活着,就得在棋盘上扮演各种角色。”
“不对!”
安四海老谋深算,看着燕七,嘴角带着玩味的笑容:“你对八贤王举办太子大祭,持反对意见,是也不是?”
燕七呵呵一笑。
不置可否。
安四海道:“你为什么反对?八贤王举办太子大祭,对太子表达思念之情,有什么不对吗?”
燕七道:“我哪里知道有什么不对,只是,本能的会认为,八贤王此举,必有猫腻。”
安四海道:“这是你对八贤王有成见,太子大祭又是八贤王亲力亲为。所以,你就反对太子大祭,对也不对?”
燕七摇摇头:“当然不对,你把我想的太肤浅了,把八贤王也想得太肤浅了。”
安四海道:“你这是何意?你八贤王到底隐藏的有多深?”
燕七笑了:“和安御史聊天,毋庸讳言,关于我是个什么人,我可以总结一下。骨子里,我就是个腹黑、狡猾、老谋深算,走一步,看三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人。所以,无论我做什么事,都是快完成的时候,才会被人发现做事的初衷。”
安四海一脸坏笑:“臭小子,你也承认你是个腹黑、狡猾的家伙?嘿嘿,看来,你对自己是个什么人很有自知之明呀。”
燕七又接着说:“八贤王是个什么人呢?确切的说,他是一个无限接近于我的人。他也是一个腹黑、深沉、精于算计、善于伪装之人。他的每一步,每一个计划,甚至于每一句话,每一个笑容,都深藏着某些逻辑。这样精于算计的人,绝对不会做一些无用之事。”
“太子大祭浪费了八贤王许多心血
,亲力亲为,不辞辛苦,甚至于,白银花了十几万两,全城戴孝,举办大典,甚至于请法师做法,为太子招魂。”
“而且,还顶着突厥北上的压力,非常不合时宜。就是在这般极端的局面下,八贤王毅然举办太子大祭,难道就是为了表达对太子的思念之情?安御史,你觉得可能吗?”
安四海闻言,想了半天,叹了口气:“贤婿,你说得对,说得对呀。八贤王费尽心力举办太子大祭,到底要干什么呢?”
燕七道:“图穷而匕首见,现在才刚刚开始,谁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安四海一拍桌子:“不行,我要阻止他,明日上朝,我就要向皇上谏言,阻止举办太子大祭。”
燕七摇摇头:“那就错了。”
安四海道:“哪里错了?”
燕七道:“因为,太子大祭已经既成事实,无论是谁,也阻挡不住太子大祭如期举行!”
“而且,此事,连皇上、臣子,甚至于百姓,都欣然接受,甚至于举起双手赞成。”
“在这个紧要关头,安御史却要逆天而行,对太子大祭持反对意见,得到的结果只能是螳臂当车,不明事理,脑子糊涂,甚至于会推导出你心里阴暗,对皇上不敬,对太子不喜,再进一步,会让你告老还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