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押司呲牙咧嘴:“燕七,这与你无关,你个小家丁少管闲事,小心惹祸上身。”
燕七呵呵一笑:“天下人管天下事,这位大娘是平头百姓,我也是平头百姓,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乃是人之根本。”
“各位百姓,你们试想一下,今日大娘有难,你们等闲视之,不肯出手;他日张三有难,你们不出手,作壁上观;翌日,李四有冤,你们不出手,敬而远之。如此观望下去,等着有一天你们有难,还指望别人出手吗?”
众人闻言,群情激昂。
“这个小家丁说的不错,我们要声援大娘。”
“大娘和我们一样,就是普通人啊。”
“谁也不能抓走大娘,要大娘把话说完。”
……
群众愤慨起来,力量非常强大。
刘押司急火攻心,不管三七二十一,还要强行抓捕老妪。
燕七斜眼看着贾德道:“贾府尹不是一心为民吗?怎么,连听百姓几句话就不耐烦了?呵呵,如此爱民如子的好官,我倒是第一次亲见。”
贾德道脸上挂不住,冲着刘押司使眼色,厉声道:“休要放肆,要大娘把话说完。”
“可是……”刘押司想用强也不行,急的呲牙咧嘴,不住的向身后一帮捕快使眼色。
有的捕快脸色铁青,得了示意,渐渐后退,想要跑路。
燕七偷偷对安天身边的四个保镖说:“记住,一个捕快都不能放出去,放走了一个,小天公子今天必被赶出衙门司。”
“放心吧,燕公子。”
四个保镖立刻分开,占据四方,监察整个空间。
有捕快偷偷摸摸混迹在人群中,忽然屁股被踹了几脚,狗吃屎一般的被踹回了场中。
还有的捕快挨了几下砖头,被砸了回来,满头是血,痛的呲牙咧嘴,却又找不到是谁干的。
总之,他们想混出去,万万不能。
老妪哽咽道:“我就想质问刘押司,你凭什么不接我的状子?不是说律法面前,人人平等吗?你为何把我当狗一般给赶了出去?”
贾德道虎着脸质问刘押司:“说,你为何对大娘如此粗鲁?”眼睛却不停的眨巴,像是
斗鸡眼儿似的。
刘押司会意:“我可不记得有这事儿,有状子我又怎么会不接呢?我就是审案子的,接案子是我的本分。你这老妪信口开河污蔑我,我身在衙门,得罪的人多了,难免有人趁机黑我。”
“而且,穿着捕快衣服,就一定是捕快了?说不定是歹人穿着捕快衣服作案,栽赃嫁祸给捕快,这种事情多了去了,是歹徒惯用的伎俩,谁人不知?”
“你……”
老妪气的白眼一番,几乎要晕死过去。
刘押司仰着头,一副很嚣张的嘴脸。
这死老婆子没有真凭实据,能奈我何?
燕七鼓励老妪:“大娘,过去了这么久,你早没有人证了,但你不是有物证吗?”
老妪道:“那物证管用吗?”
燕七挑了挑眉毛:“当然管用。”
老妪咬了咬牙,从破布包里翻出了一小块骨头。
她托起骨头,颤颤巍巍的呈上安天的面前,气愤道:“我儿找那帮捕快理论时,被暴打,奄奄一息,但他一口咬断了一个捕快的手指头,这根断指,就是物证。”
安天大喜:“这就是物证啊。”
刘押司见状,心中一惊,背后冒出了阵阵虚汗。
不过,想到相关捕快刚刚已经逃走了,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可是,当他抬头一望,发现捕快们依然徘徊在圈子里,没有出去,不由得暴跳如雷,凶戾的使着眼色。
那帮捕快也急了。
麻痹的,不是不想出去啊,是根本出不去好不的?
燕七托着指骨,对刘押司道:“这可是直接物证,你不是说那些捕快是山贼歹人所假扮的吗?那不过是推测而已,做不得数。”
“现在,物证近在咫尺,刘押司可以将捕快们聚集在此,咱们当着贾府尹和安通判,以及众百姓的面前,一一分辨,如何?”
刘押司支支吾吾:“那个……有物证当然最好了,不过,过去了好几年,捕快换了好几茬,而且许多捕快都在外面办案,不曾回归,如何聚齐?”
“我看不如这样吧,我根指骨我先保管,待过个三两日,我将捕快全部聚齐,用这根指骨一一比对,岂不
更好?”
贾府尹朗声道:“刘押司所言极是,考虑周全,如此比对,必让奸贼所遁形。”
燕七呵呵一笑:“我看不必了,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查办此案,岂不更好。”
刘押司板着脸道:“燕七,现在捕快只有五分之一,如此比对,岂不是有很大的疏漏。”
燕七道:“有疏漏又如何?依我看,只要审问四名捕快,就足以破案。”
他伸手指了指徘徊在百姓边缘的四个捕快:“只要比对一下他们的手指,说不定便有重大的收获。”
日!
刘押司吓得一哆嗦:“他们都是十分优秀的捕快,何必检查他们?这不是多此一举吗?这样吧,咱们先从后面那些捕快查起。”
他不停的向那四个捕快使眼色,让他们跑路。
这四个捕快不是不跑,是根本没地方跑啊。
安天的保镖占据了四方,疏而不漏,武功强的一b,如何跑得掉?真他娘的急人。
燕七向安天的保镖吹了一声口哨:“是时候收网了。”
嗖嗖嗖嗖!
四个角落窜出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