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的树林内,陈浮云扛着钱富贵,额头上不免流下汗水。
“君萱淑怎么可能还在山中,秦大师还真是让人看不懂!”
陈浮云停下脚步,略微喘息着。
他无奈的看了一眼钱富贵,微微摇头。
自己好歹也是临海的风水大师,怎么如今开始了仆役般的待遇?
略微悲哀的看了一眼天色,陈浮云再次迈开脚步。
几分钟后,当陈浮云走到之前煞鬼曾出现的地方,停下脚步。
原本在这里的尸体早已经消失,却有一些残枝裂木散落在地,还有六个略微隆起的土包出现在陈浮云的面前。
“君家的那丫头倒是心地不错!”陈浮云望着那六个土包,一眼便辨认出这土包是古铭等人的坟。
当他又向前走几步,再次的停住脚步。
一道沟壑,足够三米,似乎将地面斩开。
这道剑痕,让陈浮云不由想起当初秦轩双手持剑斩下的模样,一时间,神色微震。
他曾调查过秦轩的背景,秦家弃少秦文德之子,年龄更是货真价实的十七岁,或许再有三个月,这位秦大师才刚满十七周岁。
想起这个年纪,陈浮云心中微寒。他在这个时候,还在师傅面前打杂呢。
真不知道这位秦大师是怎么修炼的,简直是非人的存在。
望着这剑痕,陈浮云脸色怪异的站了几分钟,这才继续向前走去。
刚走没几步,一道身影便出现在陈浮云的面前。
君萱淑眼睛望着不远处苍老的身影,在惊愕之后,狂喜的表情便布满了君萱淑的内心之中。
这种喜悦差点让君萱淑喜极而泣,鬼才知道,她在幽静的可怕的山中,转了多少个来回。
陈浮云更是瞪大眼睛,难以置信道:“你,你没走?”
还真让秦大师说对了,简直神了!
君萱淑苦笑,她倒是想走,走的出去么?
君萱淑将自己在山中转圈的事情与陈浮云说出,陈浮云更是呆了半晌,最后扛着钱富贵,带着君萱淑走向山外。
直到君萱淑看到山外的景色,这位君家的千金才仿佛走出噩梦般,恨不得跳跃欢呼。
她终于走出这该死的山里了!
不过,君萱淑还是控制住了内心的念头,如大家闺秀般对陈浮云行了一礼后,快步离去。
陈浮云呆了呆,他将钱富贵放在一颗古树旁。
这山中无野兽,将钱富贵放在这里,等到他醒来,自然会离去。
然后,陈浮云回头望着青山绿树,咬了咬牙,撤去额头上的灵决,径直闯了进去。
半个时辰后,陈浮云望着周围与之前没有半点变化的环境彻底呆住,
他记得很清晰,前方的一颗树上还有一道三寸的刻痕,也是他刻下的。
“第四次了!”
陈浮云无力的一叹,此刻,他对那位只有十七岁的秦大师,真正的心悦诚服。
整整四次,他几乎倾尽所学,却依旧无法走出这山中。
陈浮云不由想起那位秦大师之前曾说的布阵,他本以为是玩笑之言,现在想起,原来可笑的是他自己。
以体内的力量激起灵决,陈浮云此刻,望向灵脉所在的方向,低声喃道:“不愧是秦大师!”
第二天,北方,冰城。
在一处别墅前,冰蓝色的法拉利停在这别墅的门前。
从法拉利上,君萱淑缓缓走下。
此刻,她再无之前那般的神情,仿佛是为骄人的公主,白粉色的长裙将其的身材衬托的玲珑有致,气质非凡。
不过,君萱淑的脸上,却并没有半点笑容,反而带着一抹沉重。
还未等她按下门铃,门便已经悄然打开了。
一名容貌与她有三分相似女子出现,淡雅出尘,淡蓝色的牛仔裤,白色衬衫再加上一副黑边镜框使得女子多了几分书生气。
“姐!”君萱淑面色微变。
女子淡淡一笑,将手中的书合起,“我听到了车声,想来应该是你回来了。这一次千里之行辛苦了,进来说!”
女子转身,对于君萱淑的到来没有半分意外,仿佛一切在指掌中。
君萱淑暗自苦笑一声,走向屋内。
“坐吧!”女子拿起茶具,泡上一壶清茶,动作娴熟。
“这是三叔送来的龙井,味道不错。”女子轻笑着。
茶在身前,君萱淑却不敢去喝,应该说,是没有这个脸面去喝。
“怎么了?”女子一笑,“阴蝶花没有找到便没有找到吧,乐长老本就不寄希望于此。”
君萱淑苦笑,若真是没有寻到阴蝶花这般简单,那就好了。
女子微微皱眉,“古铭他们,出事了?”
君萱淑失色,震惊的望向女子,“姐,你知道了?”
“你独自从机场走出来,古铭他们却并没有跟回来,再加上你这样一副神情,我怎么能不知道?”女子笑着,指了指那杯热茶,“先喝茶吧,出事便出事了。”
君萱淑张了张嘴,最后却是一声未出,将那杯茶端起,在嘴边轻抿一口。
她实在是没有喝茶的这个心情。
等她抬头,却见女子眼眸带笑,“怎么样,这茶很不错吧?”
“嗯!”君萱淑轻轻点头,不知道怎么开口去说古铭的事情。
五名内劲大成,一位宗师,却全部都折在了临海。
她本以为,就算是家族也肯定会勃然大怒,自己这位让人无法看透的姐姐也绝对不会视若未睹,却怎么也想不到现在这样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