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在颤抖!
虚空,在凹陷!
以秦轩为中心,仿佛形成了一个难以想象的黑洞。
吞灭一切,毁灭一切,连光都难逃。
大地在崩塌,碎石,横空而起,有细小石屑,有数丈巨石,一切,皆在向秦轩汇聚,更确切来说,是在向秦轩的脚下汇聚。
四周,近乎形成了一片绝灭一切的混元洞天。
而在这混元洞天之上,却是一袭白衣。
秦轩之脚,踏在这如若混元洞天的黑洞之上。
墙碎片,皆汇聚在其脚下。
以秦轩脚下为中心,一个足有百丈之深,方圆百里巨坑浮现,其中,所有的土石,都汇聚在了秦轩的脚下,在那如若混元洞天的黑洞之中。
且,还在不断蔓延。
巨坑之深,从百丈,到两百丈,到五百丈,到千丈。
范围,从百里,到千里,到万里,到十万里……
无数生灵,在疯狂的退去,整座天狐帝都,都犹若在崩毁。
哭喊,惊骇,恐惧,似乎在散发着声音,那犹若在天灾之下,近乎绝望之音。
甚至,就连寒夜,都在不断后退着,疯狂的阻挡着那吞噬之力。
他退到了十万里之外,望着那踏着黑洞的存在,眼中,近乎呆滞。
“这是……什么力量?”
就连这位真神,都在喃喃自语,他望着秦轩脚下,那一座模糊山岳的影子,那影子很小,只有四寸,若非寒夜目力惊人,根本难以注意到。
所有一切的吞噬之力,皆是从那山岳之中诞生,就仿佛那山岳,沉重到连虚空都扭曲,导致形成这吞噬一切的力量。
如在一块拉伸在空中的白布上,在其中心放下一颗铅石,白布凹陷,白布上一切物体,都在向凹陷处滚落。
那山岳,太沉重了,沉重到空间破碎后的虚无,都在凹陷,吞噬着四周的一切。
万物落入其中,都会被这恐怖的吞噬之力所碾碎,碾为虚无。
在寒夜的目光中,他看到了那些被吞噬了十万里的万物,逐渐化作了一座山岳。
山岳,还在不断凝聚着,宽广十万里,深千百丈的大地,在秦轩的脚下,最后只是化作了三十三丈的山岳。
三十三丈,近乎是百米高。
一袭白衣,立在百米之上,一双淡然眸子,俯瞰着寒夜,甚至,还有那破碎的天狐帝都,以及那亿万众生。
何等姿态,仿佛这才是真正的真神。
哪怕是寒夜,在这白衣之下,也不过蝼蚁。
天地,近乎都在死寂,秦轩脚下那恐怖的吞噬之力,也终于在渐渐停止蔓延。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寒夜失声,不仅仅是寒夜,还包括哪些天狐帝国的亿万众生。
这等力量,哪怕是真神都不可能做到,真神可摧万丈山岳,破千里江河,但这种力量,与那所谓的蛮力,近乎不是一个级别,不是一个层次。
“有何不可能!”
秦轩薄唇轻启,其音,缓缓传出。
他周围,恐怖的吞噬之力连声音都难以逃离,都要被吞噬其中,但秦轩的声音,却清晰的传入所有人的耳中。
“修真界之中,仙法、神通无尽,如此之力,也不过是浩瀚一隅罢了。”
秦轩的声音平静,却让亿万众生难信。
如此力量,只是浩瀚一隅?
天外魔神,究竟来自何方?究竟恐怖到什么程度?
秦轩目光淡漠,他所言自不曾有假,这只是返虚中品的五岳之一,甚至还未到五座帝岳齐出的地步,于他,不是全力,于他境界,不是巅峰,相比以后大乘境,再动帝岳的威能,四寸帝岳之意所成的异象,太过微不足道了。
秦轩望着寒夜,“妖血大陆也好,你们口中所谓的天外也罢,在我眼中,皆不过众生之一。”
“我于众生,向来有一念仁慈!”
“跪下,可免死!”
秦轩望着寒夜,其音如天音,其意如天意,却让天狐帝国的所有生灵,皆是脑海之中近乎空白。
寒夜,乃是真神啊!
夜豹帝国的真神,一人,近乎便可以让整个天狐帝国都臣服,如今,那白衣假面的天外魔神,竟然在让寒夜跪下。
寒夜,更是怒到脸色涨红,他望着秦轩,与那双淡如止水的眸子对视着,目光却是微微一颤。
旋即,寒夜的双膝微曲。
“不可能!”
“我乃真神,岂能跪你这天外魔神!”
寒夜猛然垂首,嘶声裂肺怒吼,他微曲的双膝在缓缓直起。
他仿佛在抗争,在与高高在上,不可抵抗之势,在与十死无生,命陨于此之果。
跪则生,不跪则死!
没有人比寒夜更清楚,面对那百丈之山,面对那八尺天外魔神,他毫无胜算,一点都不曾有。
这种压力,绝非是天狐帝国的众生所能想象的。
如若井蛙不知天大敢鼓噪,而修真者却对天敬畏有加。
他的身躯上,金筋暴起,浑身,更是早已经大汗淋漓,那豹面之上,满是狰狞可怖。
秦轩淡淡的望着寒夜,旋即,他向前踏出一步。
伴随着这一步踏出,脚下那百丈黑山,向前微微挪动。
一瞬间,其吞灭一切,不可阻挡之势,直接向寒夜压来。
轰!
寒夜身躯,在这一刻,如若崩溃,那双膝,在这一刻,猛然下曲,一瞬间,便跪在地面之上,膝下,裂痕不断蔓延。
寒夜垂头,似有苦泪。
在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