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帝!”
天地之中,一道声音响起。
有一位老人眼中泪水纵横,这是曾经西域的一位圣人。
“我曾立下三百绿洲,只为众生得一处庇护之所!”
“为此,我弃得半帝路。”
“如今,圣人不复,我却已经苍老至极!”
“大劫将至,老身不愿以这混元身葬在生死州。”
“只求青帝能够网开一面,重开圣人位,老身哪怕是以圣人之身多救生死州一人,也绝不会避逃半分。”
老人泪涕纵横 ,这世间除圣,他心中不甘。
一生功德化为虚无,他内心同样不甘。
失去天道之力,他实力更是大打折扣,大劫在前,他心中仍有不甘。
愤怒,他不敢,但那种不甘,却让他心中难受异常。
曾经的老圣人的言语,让青帝殿内不少人沉默。
除圣废帝,他们又何尝不曾不解,迷惑。
可,这是那位长生大帝的所为。
一力开天辟地,纵然他们再不解,又当如何?
那一位,也从不曾解释半分,如今仙界种种,他们心中又怎能无半点怨言?
仙界,不是一个人的仙界。
长生大帝之下,仍有众生。
秦红衣,何韵,秦昊等人都在皱眉。
千圣而来,不曾有一人面露不敬,可这等言语,却是有诛青帝殿之威,有灭长生大帝之德。
“易州仙尊,万事皆定,何必哭诉?”
太始伏天开口了,四周围观的人太多了,若是再不开口,这些人纵然不敢,但在仙界之中,也会引动星星之火,足以燎原。
她相信秦轩,无比相信,秦昊,秦红衣等人,都相信。
可,她不能要求这世间每一人都要相信秦轩。
而且,这涉及太多。
老人抹去一把老泪,长叹道:“大劫将临,万事皆定,长生大帝至高无上,纵我等卑微,却也有一心庇护这一纪元。”
“敢问一声青帝,我力卑微,可这为仙界之心,也如此卑微么?”
“圣人之位,未必重要,大劫之中,死去的是多少圣人?”
他望着青帝殿,眼中有坚定,也有苦涩。
太始伏天的目光深邃,“我师自有定数,尔等未曾看见。”
“不必跪在此地了,大劫若覆灭仙土,我太始伏天,当陨落在尔等面前!”
她话语却更加坚定,让那些圣人面色微变。
这些圣人,未必人人都有易州仙尊的功德,也未必每一位,都有易州仙尊的功德。
就在太始伏天的话语刚刚落下不久,曾经的众多圣人之中,有一道声音缓缓而起。
“青帝,莫怪衣桐不敬,那一位斩去了圣人位,斩去了大帝名!”
“开辟了五大仙州,重炼了冥土,做了如此,衣桐有一问,这等举动,当真是为了仙土!?”
“当真是为了大劫?”
这是一名中年,目光冷漠,他从跪地而起,“仙界,那一位已经当成了游乐场,任意为之,可我等也是这天地之主,也是仙界生灵。”
“那一位至高无上,可我等便应该卑微?”
“那一位,曾经抗衡大劫,一人守十万仙城,可我等,谁人不是浴血奋战,有哪一位退后半分?”
这位曾经的圣人开口,道出世人不敢道出的言语。
“今日,他人我不敢苟同,但我衣桐归于此地,求归圣人位也好,不求归圣人位也罢。”
“我只想一问,这仙界,可有众生立足之地,这仙界,是否已为一人之乾坤!”
他望向太始伏天,也望向青帝殿。
刹那间,天地寂静了,太始伏天的眼中,隐隐有一抹寒光。
“放肆!”
秦红衣手中,更隐隐有帝力沸腾,却被秦昊拉扯住。
秦昊望着秦红衣,微微摇头,他眼中同样有杀意,可他很清楚,他们能杀这世间一人,却封不住天地悠悠之口。
“衣桐,你是在挑衅么?”太始伏天淡淡出声,她也并未动手。
“非也,青帝,我衣桐认为,道世人不敢道的言语,纵然身灭,亦是大勇!”
“行世人不敢行之事,纵然粉身碎骨,也不为是一场骄狂!”
衣桐圣人望向青帝殿,“我知道,青帝殿的诸位强者,前辈,想要杀我的人不在少数,可这一问,并非是衣桐在问,是天地在问,是众生在问。”
“还是说,这世间已不允许有人问话,连问,都是一种罪孽?”
“若仙界如此,便是渡过大劫,又与灭亡有何不同?”
他声音铿锵,面容坚毅,四周,不少众生感觉到振奋,如若血脉喷张。
太始伏天望着衣桐圣人,不论这番话是真是假,此人是真心亦或者是假意。
青帝殿,若是再避,避的是这锋芒,而这锋芒,则是直指其师。
她太始伏天若是再不答,那么这众生的悠悠之口,当如洪水,覆其师之身。
太始伏天的眼眸在凝聚,她心中有一叹。
就算是她想答,可她却又不知如何答。
仙界种种,就算是她,秦轩也未曾告知。
就算是她,如今心中亦并非清明。
就在太始伏天双唇轻颤,思虑如何回应之时,骤然,天穹之上,百万里风云聚,这等异象,惊天动地。
在那变幻之中,一道身影,身遭浮现出十八道光芒而来。
一袭白衣,如若耀世。
一双眸子,静望天地,如视掌中乾坤。
就在秦轩出现之时,天地都寂静了,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