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轩静静的望着跪倒在地,捂嘴而泣的奥黛拉。
他不曾动杀手,只是静静的望着,万古剑化作一缕光芒直落秦轩的腰间。
“何韵,醒着何必装睡呢?”
他头也不回的轻喃,那倒在石台上的女子终于忍不住,缓缓做坐了起来。
她仿佛大梦一场,一醒来却发现物是人非,好似一场不真实的梦。
何韵以为这是梦,所以她想继续睡下去从梦中醒来,却在秦轩声音响起的那一刻,她才不得不睁眼,狠狠的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剧烈的疼痛使得何韵的眉头紧蹙,她这才发现,这根本不是梦,而是现实。
睁眼望着少年如今已伟岸的身影,望着不久前那被斩下的头颅,何韵依旧不敢相信这个现实。
他是秦轩么?
曾经的少年如今却带给她一种陌生的感觉,哦,何韵似乎有些恍然,他已经是华夏青帝,再不是那个和自己赌气的少年。
只不过,短短岁月便如此大的差距,让何韵心中的思绪极为复杂,不知喜忧。
“小轩!”何韵打了个哈哈,跟没事人一样的站起来。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犹有记忆,自己差点死掉。
秦轩微微转头,他望着何韵的笑脸,平静的眸光中闪烁着一丝柔色。
只有那头顶片许白发证明着什么,但这世间,除却他,谁也不知,他付出了什么。
“你这是?”何韵望着满地狼藉,她早就看到了,却依旧故作不知的问道:“那个女孩子是你的敌人么?”
“敌人?或许吧!”秦轩一笑,望着奥黛色沉浸在幻云剑式的幻境内无法自拔的模样。
一介蝼蚁,如何配成为他的敌人。
只不过,这句话他不曾出口。
天云剑法有五式,除却最后一式的天云剑域外,四式他皆已动用。
幻云剑式更是天云剑法内诡谲难测的剑式,因为这一剑,涉及人心,涉及幻境。
他注视着奥黛拉,微微摇头,此刻杀人,于他而言易如反掌,但他却没有动手。
光明教廷的人,在他眼中都是愚弄者,杀了他们并不代表着什么。
他所要做的,便是与当初对待多提一样,秦轩倒是想看看,这位第一圣骑,光明教廷的骑士长忽然看透事实,看透光明教廷的真相后,又会怎么做。
若如多提一样,叛出光明教廷,想必光明教廷的脸上一定会很好看。
“你打算怎么处置她?”何韵低声问道,她预料秦轩的答案是杀人,武者之间,生死有命,她很清楚,但她还是有一丝不忍,看着这样的花季年华倒在血泊之中。
她更不希望秦轩成为那样的人,之前杀黑袍人,她便已经偷偷撇到。
在她心中,秦轩还是那个和他赌气的少年,即便如今那少年已是华夏青帝,已经高高在上,连她的家族都要敬畏万分。
“处置?若她醒悟,便是救她,若她不悟,那便是害她!”秦轩淡淡道,却让何韵满脸的迷茫。
她不再问了,而是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秦轩。
“臭小子,你最近可是威风的很,华夏青帝,连我都只能仰望!”最开始,何韵的语气还有些蛮横,故做着自己小姨的姿态,但后来,却仿佛带着落寞,语气越来越低沉。
秦轩望着站在身侧的何韵,他忽然转头,已经比何韵高上半个头的身高给何韵带着一种压迫感,使得何韵心中一跳。
她抬头与秦轩对视着,嘴唇颤了颤,想要问秦轩干什么,最后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秦轩抬手,修长宽大的手掌摩挲着何韵的头发。
“我永远是秦轩,就算我是华夏青帝也好,仙界青帝也罢。在你何韵面前,我永远不曾变过。”秦轩笑着,笑容和煦如阳光,就像一个阳光大男孩儿。
何韵呆住了,她的心脏忍不住砰砰砰的跳起来,甚至,她想起了当初治疗断脉时香艳的一幕。
呸!
忽然,何韵咬了一下舌头,满脸羞红的怒骂自己。
“你是他的小姨,何韵,你怎么能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秦轩望着何韵满脸羞红的模样,轻轻一笑,目光望向了奥黛拉。
他望着奥黛拉那越加苍白的神色,心中轻轻道,“要有结果了!”
剑乃兵器,为伤人而存在。虽然执剑者有善恶,但剑不会有,既然是剑式,那必将伤人,只不过,雷云三式伤人是触及身躯,而幻云……剑指人心。
幻境内,奥黛拉脸色愈加难看,她似乎看到了自己的一生。
从踏入教堂,加入光明教廷,经受严苛至极的训练,磨砺着她坚不可摧的信仰。
以及……杀人!
光明教廷中美名其曰的救世,除掉异教徒,邪恶之徒。
奥黛拉看到了,她第一次杀的那一名老者,苟延残喘,那是一位市政高官。她还记着,当初鲜血的温热,而在这一幕,却更让她记忆犹新,似乎将第一次杀人的不安与恐惧感放大了无数倍。
她在这里,看到了自己所‘惩戒’的一位位异教徒。
她看到了哀嚎,看到了恐惧,看到了她口中所谓的‘光明’?
“这就是光明?不不不……”奥黛拉抓着那如阳光般的长发,满眼血丝,一幕幕如梦魇般萦绕在她的脑海中,“我所做的,和那些邪教徒,恶人有什么区别?”
若放到以往,以奥黛拉的人格,绝不会去质疑,但现在,她心神遭遇打击时观看,又被幻云剑式放大无数倍的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