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藕衣婢子轻声道:“你可不知外面是如何传这九华宫。”
“如何传的?”青衣婢子紧问。
“人家说,兢王殿下娶了堇国的亡国公主作王妃,这是自取灭亡。你可千万别到处说哦!我也是听他们乱传的。”藕衣婢子将四周环视一遭后,才悄悄道:“再者,兢王妃嫁到景都快半年了,肚子里迟迟没有动静。如此看来,兢王殿下是表面给足了兢王妃面子,实质并不是真正怜惜她。”
“即便如此,咱们作奴婢的也不能轻慢了她呀!”青衣婢子若有所思道:“再说了,九华宫又不是只有一位王妃,还有那位江侧妃不也没子嗣吗?”
“江侧妃那是江左丞的嫡孙女,就光个娘家势力也比堇国的亡国公主强吧!”藕衣婢子道:“那兢王殿下要宠幸她,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说到江侧妃,我倒听说她进九华宫的大婚之夜就独守空房了。”青衣婢子道:“我也没见兢王殿下又多喜爱她!依我看,这兢王妃才是兢王殿下心中所喜。”
“你还真是,什么脑袋啊?”藕衣婢子满眸不屑,道:“那之前兢王殿下为何来了又要走,并不与她说话?”
“这能代表什么呀?”青衣婢子将藕衣婢子的手扳开道:“快打扫吧!一会儿被执事姑姑看到,少不得扒了你的皮。”
“打扫打扫,成天就做这些粗重的活儿,我真是受够了!”藕衣婢子将扫帚扔在地上,自己则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圆石上,气嘟嘟的支着下颌。
“你身为奴婢,不就是做这些吗?快点,别怄气了。”青衣婢子将扫帚拾起递给藕衣婢子,好言劝道。
“我不想打扫了。”藕衣婢子赌气道:“我也想有人伺候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青衣婢子伸手在藕衣婢子脑子上敲了一记爆栗,嘲笑道:“这还没到夜间,你就开始做梦了!”
“哎呀,疼。”藕衣婢子不悦的接过扫帚,怒目看向青衣婢子。“你不能轻点吗?”
“轻点?我就专门打你这个做白日梦的家伙。”青衣婢子言毕,对着藕衣婢子朝另一方向努了努嘴。
藕衣婢子顺青衣婢子所示方向看去,见清蕤殿中的执事姑姑带着两个领头的婢女向这边行来,惊得她赶紧垂首打扫,连大气都不敢吭一声。
青衣婢子见状,也慌忙蹲地开始捡拾零落的树叶。
“你俩多久了,才打扫了这点地方?”执事姑姑郜少玲带着两名管事侍女钱月和华昀行到藕衣婢子和青衣婢子跟前,沉色问道。
华昀看了一眼藕衣婢子和青衣婢子,轻斥道:“还不速速向执事姑姑报上名来。”
“是,姑姑。”藕衣婢子和青衣婢子惴惴不安道。
“奴徐秋婵,见过执事姑姑。”青衣婢子率先道。
“奴萧晓丹见过执事姑姑。”藕衣婢子垂首道。
“你们几时出来的?”郜少玲厉声问:“为何这条小道才打扫了这么点距离?”
“我们,巳时一刻出来的。”徐秋婵连忙解释道:“之前在花圃浇花,浇完花又将兢王妃殿外的地板擦干净才过来的。”
郜少玲听罢,脸色稍微缓和了些,道:“你俩给我谨慎些,兢王妃所居的房外地板一定要擦得铮亮才行。若是被我发现你们偷懒,仔细着你们的臀。”
“是,执事姑姑。”徐秋婵和萧晓丹赶忙应道。
郜少玲遂领着钱月和华昀继续朝前检查殿院中是否已经打扫干净,但走了几步,郜少玲下意识朝方塘之上看了一眼,回头向徐秋婵和萧晓丹招了招手,示意她们靠近来。
徐秋婵和萧晓丹见状,赶紧小心翼翼的凑了过来。“执事姑姑,还有何事吩咐?”
郜少玲朝方塘之上看了看,道:“兢王妃今日辰时起来可一直在这里?”
徐秋婵与萧晓丹互视一眼后,点了点头。
“可听她说了什么?”郜少玲问。
徐秋婵和萧晓丹连忙摇了摇头。
郜少玲也没再言,提足就走。
“执事姑姑。”萧晓丹见郜少玲要走,忙唤道。
“何事?”郜少玲止步回头,看向萧晓丹问。
“执事姑姑,奴有一事不解。”萧晓丹道。
徐秋婵见萧晓丹生事,赶紧从背后拽了拽萧晓丹的衣襟,示意她别多问。萧晓丹则扭了扭身子,避开徐秋婵的拉扯。
“何事不解?”郜少玲问。
“兢王妃既然已经被皇后娘娘发落到清蕤殿了,执事姑姑你为何还要这般客气待她?”萧晓丹道。
郜少玲听完,没有言语,反倒是一直跟在郜少玲身边的钱月出声道:“你这丫头,知道三起三落不到头这句话的意思吗?”
萧晓丹摇头,道:“还请管事姐姐明示。”
“这宫中的贵人哪个不是经历了三起三落才坐到了如今的位置上?你一个小丫头,以后休要毫无禁忌的问这些没底线的话,小心小命不保。”钱月冷声道:“多做事,少说话。”
“是,月姐姐。”萧晓丹被钱月训斥,连忙应道,心中忍不住暗自后悔。早知道就听徐秋婵的话,不问了。
“月姐姐,今日奴与晓丹看到兢王殿下匆匆来了清蕤殿,本以为他是要接兢王妃回去,但他在此立了片刻后就走了,这又是什么意味?奴们看不懂。”徐秋婵忙岔开话荏道。
钱月看向徐秋婵,嘴角浮起一抹难得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