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王德仲他们都明白,肯定是避免不了的。
奈何王朵朵跟王苗苗混久了,性子也烈了起来,眼里容不得沙子。
所以,到现在十八岁了,亲事都还没有谈妥。
王明康自去年及冠后,倒是相看了个好姑娘,小家碧玉,知书达礼,父亲还是个童生。
亲事就定在今年十月份,也就是说还有六个月,王苗苗他们家里就会多一位嫂嫂。
话题扯回来,张良芬到底还是把那元红媒婆请进了屋。
不情愿是一回事,礼节又是另一回事。
这元红媒婆进退拿捏得当,次次在快要触及张良芬他们底线的时候就会适可而止,每次想发火都没地方发。
那张元红笑眯眯的带着那男子进了屋,在看到里面坐着的王苗苗时,眼睛更是亮堂。
“良芬啊,你家三丫头这真是越长越好看了呀,瞧这小脸,瞧这身段儿!我记得你家三丫头也就这段时间及笈了了吧,要不要我帮忙给想看个好人家啊?”
张良芬的脸僵得不行:“不用了,我家三丫头还小,不用元红婶子操心了。”
张元红把那大红的绣花手帕一扬,刺鼻的香味随着手帕蔓延更开,她笑呵呵道:“不小了不小了!这十五六岁啊,正是花一样的年纪呢!也正是找人家的时候。”
张良芬烦躁得很,真想就这样把这媒婆赶出去。
王朵朵的脸色也不好看,特别是那个跟进来的男人还一直注视着自己,直白的目光让她浑身难受。
王苗苗坐在偏座,打量着进来的两个人。
前面这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她知道,几年来前前后后登她家门登了不下百次,每次来后,她娘她姐的脸色就尤为难看。
至于她身后那男人,王苗苗没多看,反正也当不了她姐夫。
看她姐那厌烦的表情就知道。
瞧那媒婆一直以看待价而沽的商品一般打量着自己,王苗苗眼神冷了下来,翘起二郎腿冷声道:“再看,把你眼珠子剜出来!”
张元红被王苗苗眼里的冷意吓得倒退了一步。
可又觉得这样落了面子,又向前走了一步,面色不喜,眼睛刁钻的在王苗苗身上扫来扫去:“小姑娘家家的,脾气怎么这么坏,还挖人眼珠子?不学好!”
王苗苗挑眉:“管得挺宽,你家?”
张元红被呛住,皱眉问张良芬:“良芬啊,你家三丫头脾气也忒古怪了,这可不好找人家啊!这么大脾性,你们可得好好磨下才行。”
张良芬心里暗呸了声,关你屁事!
面上却是端着温和的笑容:“这样好,这样才不会被人欺负了去!”
王朵朵也附和:“对!只有自己厉害才不会被人欺负!”
张元红被张良芬笑脸怼了回来,心情更是不利落:“瞧你们这话说的,强悍粗鲁的女人可不讨男人欢心!男人啊,都喜欢温柔可人的!子良少爷,你是男人,你说我说得对吧!”
说完,她还不忘问站她身后的年轻男子。
王苗苗几个的目光也转到那男子身上,等着他的回答。
张元红原以为男子怎么着也会站在她这边,没成想,那男子却是摇头:“婶子所说虽是大部分男人的选择,但也不可一概而论。听闻驰骋沙场的肖老将军,其妻就彪悍无比,肖老将军还经常对外夸耀自己妻子,说一生只爱她一人。”
他分别看了眼王朵朵王苗苗后,朝张良芬躬身敬礼道:“在下陆子良,见过夫人,以及两位小姐。今日请张媒婆来,本是想请她来帮在下说媒的。不过看现在情形,请容在下自己给自己说媒,夫人可否允许。”
张元红瞪大眼,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发展,哪有大男人自己给自己说媒的?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来阻止。
张良芬看他一表人才,说话也毕恭毕敬,教养倒是挺好。
不过:“你想给自己说媒?你家长辈呢?”
陆子良还躬着身,他道:“父母早逝,家里现在就我一人。”
张良芬愣了愣,没想到这孩子这么年轻,父母就离了世。
只是,同情归同情,该问的还是要问。
“你是想求娶我家朵朵吧!”
陆子良点头:“是!去年在远乡镇上遇见她,便一直没能忘却。”
旁边的王朵朵一听,脸色绯红,狠狠瞪了陆子良一眼后,跑进了后面。
张良芬和王苗苗只是看了她的背影一眼,谁也没动。
张良芬审视着仍未站直身体的男子,问他:“你说你想娶我家朵朵,那你拿什么娶?我们不求你大富大贵,但你也总得有能力养活你们两人还有以后的孩子吧!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们王家可不会支助你们一星半点儿!”
男子却是笑了,并不在意张良芬话里的讽刺:“这些夫人不用担心,在下并无二心,家父留下的基业足够安然一生。家里如今有铺面三家,宅子一座,良田三十亩,还有仆人伺候,令嫒嫁过去,不会受半点委屈。”
张良芬脸色好看了些。
陆子良轻笑:“夫人可知我为何现在才上门来提亲吗?”
张良芬顺着他的话问下去:“为何?”
陆子良腰身又弯了弯:“因为去年初遇时我就心知,光靠着家财,并不能成为在下求娶令嫒的最大筹码,所以这一年来我发奋图强,考取了秀才之名。直到今日,才敢上门来提亲。”
他的话,不止是张良芬震惊,就是张元红也有些惊讶。
“你,是状元?”张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