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都夜深了,还是早些歇下吧。”林英嬷嬷听着外面传来的打更声,担忧的看着肖书瑜。
“娘娘,现在都已经子时了,再不睡,对身子骨不好。”
肖书瑜摆手:“再坐坐吧,今儿也不知怎了,精神好得很,总觉着有什么喜事儿。”
林英失笑:“娘娘,您这是知道再过些个时日,皇上就要回京了,心里盼着呢!可是这再高兴,也不能伤了自个儿身子才是,皇上回来看到,会担心的。”
肖书瑜思衬着,点头道:“你说的也是。”
叹了口气后,这才缓缓起身:“那就宽衣歇下吧。”
林英微笑,上前扶着肖书瑜往里面去。
洗漱的用品早已经备好,就等着太后莅临了。
任由林英拿着帕子在脸上擦拭,自己却是恍惚着望着窗外走神。
可能是真的如林英所说一般,盼儿心切吧,居然会觉得皇儿就在眼前。
咧着一张大大的笑脸,眼睛都快笑得只剩一条缝。
还在高兴亲切的喊自己母后,真是的,感觉这个幻觉好真实啊!
“娘娘!娘娘?”林英焦急的唤她。
“啊?”肖书瑜疑惑的看着她。
林英指着窗外,道:“娘娘,皇上来了!”
皇上?
肖书瑜顺着林英手指方向看过去,有些呆愣。
随即拧眉:“皇上你大半夜怎么来哀家寝宫了?还穿这么身儿衣服?”
窗外站立的人笑而不语。
肖书瑜奇怪,再又细看了几眼后,眼睛不自觉睁大:“昭儿?”
“认出来了?”北辰昭嘻嘻笑,右手一撑窗台,从外面翻了进来,背上的麻袋也顺势往旁边桌案一扔,发出叮铃哐啷的声响。
林英还没反应过来,瞧瞧这人,又瞧瞧桌子上的麻袋,目瞪口呆:“皇上您这是干嘛?”
肖书瑜已是热泪盈眶,激动得站起,边朝北辰昭而去边唤道:“阿英,不可无礼!这是皇上!”
语罢,已经拉着北辰昭前前后后的看了起来。
最后,一双手停在北辰昭的脸上,那泪珠子也在脸上画下痕迹:“我的儿啊,你终于回来了!母后可把你盼回来了!”
“让娘看看,你这两年在外面有没有……”
后面的话,肖书瑜说不下去了,眼神也逐渐变得奇怪。
抚摸着脸颊的手也改为了掐。
然后林英就看见自家太后娘娘柳眉倒竖,杏眼圆瞪,一手掐着皇上的脸,一手把眼泪一抹,叉腰,皮笑肉不笑的磨牙:“臭小子过得不错呀!个儿也高了,长得也越发俊了,这肉,也没辜负那一日三餐吧!啊?感情老娘是白担心两年啦!啊!”
“亏得老娘每次看信都看得心肝儿疼,担心你伤哪儿痛哪儿怕你出事,现在瞧瞧你这小日子,过得很滋润啊!你是威胁了暗二他们让他们把你写得凄惨点儿,好传回来让我这个老婆子日夜难寐是吧!”
北辰昭护着耳朵:“母后,母后你轻点儿,儿臣的耳朵要被你拧掉了!”
“母后,儿臣可没有干那事儿,他们说的可都是真真切切啊!你不信等张老到了问张老!儿臣每日都被那野丫头欺负,不信你看,她刚碾了我一脚呢,现在脚趾都还是肿的!”
说着,就着被拧住耳朵的姿势,就要去脱鞋。
其实也不用脱,黑色鞋面上诺大的一个鞋印子已经昭示过它刚才经历过什么。
肖书瑜自然是看见了,阻止他:“行了行了行了,谁要闻你臭脚!”
嫌弃的放开了手,凝视他,问道:“你是说,那个王苗苗也跟你一路来的?”
王苗苗这个名字,肖书瑜可是记得牢牢的。
对这个名字,有喜欢,也有抱怨,更有敬佩。
喜欢,源于她将会是自己儿媳妇,自家这颗二十年的老树,终于舍得开花了,作为老母亲,这不就代表抱孙指日可待?想想都美!
有怨,是源于暗卫们两三月传回来的信,信上说王苗苗是如何如何“虐待”自家皇儿,自己儿子整日被屈打虐待,她这个当娘的就如身在阿鼻地狱,受尽煎熬,甚至有好几次想要亲赴王家村,去教训教训这个胆大包天的村野悍女!
不谈儿子,单就事论事,肖书瑜打心眼里佩服王苗苗。
武功高只占一小部分,大部分,还是源于她有能力、有魄力能不顾及猜疑和阴谋算计,拿出大量粮食药材来救助边关将士,来帮助他们肖家。
你说为了钱?
别说笑了,肖书瑜敢说,若是王苗苗有心,现在第一皇商的位置早让他们给占了吧!
更别说,王苗苗他们拿着几十万两银票,也没见他们去翻花浪,还是守着那小山村过日子。
嗯……
该说这是个误会呢?还是说是个美丽的误会呢?
北辰昭听母后这么问,说实话很想说没有,但又不想骗她,只能不情不愿的点头:“嗯,她……”
“咔擦——”
三人循声望去,只见一身黑衣短打的少女翘着二郎腿坐在那边椅子上,坐姿豪放,手上还拿了个……梨子?正在啃。
少女见他们都看着自己,疑惑:“打扰到你们了?我小声点儿,你们继续!”说完,左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继续啃她的梨,声音倒确实是小了不少。
北辰昭磨牙:“王、苗、苗!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王苗苗瞟了他眼,道:“你说我踩你脚的时候。”
北辰昭:“……”靠!
肖书瑜看着那完全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