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嘉栋每天都过着浑浑噩噩的日子。他越发消瘦,不修边幅。
最近除了律师、媒体的电话,就是房产中介打来的电话了。
买房的时候留下了手机号码。中介不断的告诉他,他的房子单价翻了一倍还多,现在价值900万了。问他是否考虑出售。
他也收到了历莉的消息,历莉从欧洲回来了。
他让历莉安心工作,自己需要留在光山处理家族的事情。
在余氏企业大股东余继光身陷囹圄,失去了发言的权力的同时。
文涛担任组长的余氏破产重组协调小组,也加快推动余氏企业破产重整。
12月,他负责召开了余氏企业破产重整后的第一次债权人会议。被光山市法院选定作为破产重整管理人的京城某律师事务所,被文涛架空了。
该某律师事务所的陈律师当场表示,光科乳业已经“自负盈亏”经营余氏资产4个多月。也就是说,光科乳业已经从原来的有偿租赁经营悄悄地变成无偿经营余氏企业资产了。
“经营不善后,不但不追究责任,反而让他们无偿经营。”与会的余氏企业内部人士也当场质疑,管理人与光科乳业之间存在利益输送。
与此同时,租赁经营的光科乳业也变身成为了余氏企业的债权人。债权清册显示,光科乳业的债权,申报金额仅次于外资投行等金融类债权人。
但文涛作为协调小组的组长,他的权力已被无限放大。
文涛认为,通过盘活余氏资产,引进其他乳制品企业,建立以光山为中心的重要的乳业生产基地,其意义甚至不亚于余氏企业自身的崛起。
债权人会议披露了余氏核心资产主要为:土地使用权、建筑物所有权、近500个有效商标(其中包括2个驰名商标)、31个有效专利、两千多台(套)机器设备、近五千台(套)办公设备以及50台运输设备。
而光科乳业摇身一变成为了余氏产业的第二大债权人。
文涛正在迅速的计算着余氏企业破产后自己的所得。
文涛太得意了,债权人会议的胜利召开,一切按照他的意志在发展。
债权人会议后他召开了媒体发布会,春风得意的文涛慷慨激昂:
“光山乳业能用余氏企业建成的厂房和配套设施进行招商,我相信光山会成为一些乳制品企业的生产基地,这将会是余氏企业为光山经济作出的又一个贡献。”
文涛太得意太兴奋了,他表示了光科乳业已被他控股,但当记者反复追问之后,他又表示,光科乳业仍为国有控股。
关于光科乳业的身份门,引起新一轮媒体的哗然。
在余继光和文涛的诉讼拉锯中,新的一年又来了。
嘉栋没有再收到历莉的消息。
顾上清谈了女朋友要结婚了。
董浩和万乔儿分手了,情场失意,反而事业上突飞猛进。董浩成了it领域的资本专家。
2月快到了,洛水回光山过春节,联系了嘉栋。
2月的第二天是除夕,晚上嘉栋来到了洛水家。
庭院处处悬挂了艳红的灯笼,满地红光。越发欢天喜庆。
满室的灯火通明,远处还有时不外热闹。
洛水说:“我们去买点烟花放吧。”
“都除夕了,还有卖烟花的吗?”嘉栋问。
洛水说小区外的街角就有一家指定的烟花售卖点。
果然,街角的烟花炮竹店没有关门,一位老人坐在店中,除夕的万家灯火,不过让他陷入另一种寂静中。
余嘉栋和吴洛水买了店里最贵的一盘大烟花,还买了一堆小的手持烟花。
“祝你们小两口过年好!”老人见他们买了这么多的烟花,感谢的说。
洛水在收拾那堆小烟花,没听清。嘉栋却摸出一把钱,给了老人:“您也过年好。”
嘉栋把大烟花放在了街头指定的燃放地。他抽出烟,点燃了一根,猛吸一口后,趁着火星去点烟花。
在烟花的烟火升腾而起时,嘉栋满眼的流光溢彩。
嘉栋凑到了洛水耳边,“洛水,许个愿吧。”
嘉栋离她很近,洛水在冷冽的空气中闻到了淡淡的烟的清香。
洛水无语。
而嘉栋的愿望是,希望时间能够停止在这一刻,他希望记着此刻的美好。
时间并没有如嘉栋所愿定格在美好的除夕烟花之夜。
嘉栋的美好,只是一夜间。昨晚他带着洛水的气息,睡着了。他睡得很沉,半年多了,他头一次熟睡。
第二天,悲天悯人的哭声从楼下传来。
舅老爷的女儿带着一个10多岁的男孩在楼下大哭。
舅老爷昨晚在河边割腕自杀了。
那个10多岁的男孩,脸色蜡黄,面无表情,这是姑姑余继明的儿子。姑父邹孝人,因为涉嫌谋杀,还在牢房。姑姑余继明是余氏光山生产基地的财务,这次无故被牵扯。儿子寄养在嘉栋舅老爷家。
现在对于嘉栋来说,美好只可能是一瞬间,转瞬即逝。
而悲痛,无止境,没有最痛,只有更痛。
文涛带人多次强闯舅老爷家威胁,如不立即检举他的外甥余继光,大年三十抓捕全家。大年三十的夜里,余继光的舅舅被逼在河边割腕自杀身亡!
嘉栋的舅老爷付博,是余继光最小的舅舅。今年70多,他退休后做了余氏企业的后勤人员。每月的工资只有2500元。
嘉栋的舅老爷退休前是名教师,知识分子的内心那点儿酸气和骨气,在文涛的恐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