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树,你怎么这样?阿征他可是出于同学之谊!”旁边的梁欣茹或许是因为不仅没有看到预想中刘树应该卑微的情绪,反而被刘树彻底无视了,至少到现在刘树都没怎么正眼看过她,无论是凶还是腿,声音顿时有些尖利,气势不自然的咄咄逼人起来。
或许对于曾经,这位也没那么在意,但对于目前‘卑微’如刘树,却没有自己预想中的仰望,心态自然炸裂。
都说男人喜欢盲目的自信,其实吧!女人也好不到哪儿去。
用一句总结陈词的话来说:人,最傻缺的一件事,就是到死也没看清自己。
“梁同学,我不已经说谢谢了嘛!你还要我怎么说?”刘树懒洋洋的回了一句。“要不这样,为了表达我于故乡遇同窗的激动之情,晚上镇海大酒店我摆一桌,把还在镇上的同学都喊上,我来喊。”
你请得起吗?两人脸上浮现而出的鄙夷之情如出一辙。
“不过,得你们两位请客。”刘树又加了一句。“我没别的,就是穷。”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两人脸上的鄙夷顿时有些僵硬。
像刘树这样把‘穷’当凉白开一样宣之于口的,真的不多见,尤其是在明显看他笑话的同学面前。
这小伙子虽然没什么钱,但人的确是个实在人,周围还未散去的几个吃瓜群众却是对刘树莫名的多了几分好感。
这个时代,一点不装、爱说实话的人,真的不多了。
最重要的是,他们自己做不到。
“你。。。。。。”梁欣茹微微有些气结。
“这样,小茹,你不是需要一批新鲜鱼虾嘛!”陈征竭力维系着风度,伸手从提着的手包里‘刷刷’数出十张百元大钞丢到刘树的电动车车座上。
“刘树,你等会儿把你车上的都送到镇海大酒店去,晚上我和小茹还有事,你要想吃饭,给前台说一声,报我的名字,让厨房给你炒几个好菜带回去。”
“等等,好不容易碰见老同学,我可得发个朋友圈纪念一下。”梁欣茹闻言咯咯娇笑,开始摸手机。
家里的鸡没来啊!大鹅转动着脑袋从车后有些疑惑的看向这位大凶妹纸。
老子看你把手机装在哪儿!刘树心里暗骂。
刘树哪能不知到这对凑不要脸的,一个赤果果的装大瓣蒜,一个则想发朋友圈羞辱自己。
虽然刘树并不觉得当农民、卖鱼虾有什么丢人的,但这世上的绝大多数人,却早已经在经济浪潮的汹涌中,迷失了。
他们对于人生价值的标准,源自于铜臭的气息能把人熏晕。
于是,在大凶妹还在自己绷的不行的牛仔裤后兜里拔手机的那一刻,刘树早已经举起自己的老米手机,对着一对男女狂拍。
反正不用什么刻意,以直男的拍摄手法和审美,拍出来的照片,基本都是惨绝人寰的那种。
果断先发朋友圈。
单身二十好几年的手速,不是盖的。
“惊显友情价,湖岛镇上惨遭昔日同窗打骨折,求放过!”
刘树绝对吸睛的朋友圈标题让陈征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