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爷,是这样。”苏平生言辞闪烁,去解释。“上次呈交的名册少了一页,所以少了‘夏寻雪’,是下官的失职。不过四王爷放心,下官命人去查过这个人,是原长青县县令夏远清的女儿,学过几年医,背景清白没有问题。”
宁绍云把夏寻雪的考试名牌放回了桌上。
“四王爷。”苏平生小心的随在旁边。
“第一场考试结束后,你命人把每个考生的试卷多抄一份,送到庆王府。”宁绍云没再追究,交代苏平生。
“是。”苏平生回答。
宁绍云走到堂舍最前方主考的位置坐下,仔细观察着每一个来应考的考生,不经意,他再次往那张空桌的方向看去。他敛着眼神,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咚、咚、咚、”考试结束音响起,一个副考官从位置上站起来,对着下面的考生说道。“都放下手中的笔,离开考场。”
“走、走、走、”
“哎……”
一个个考生纷纷起身,离开考场的时候,不少人在那里摇头叹息。
“答得如何?”
“别提了,都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草药,见到没见过,这次考试,八成是无望了。”
“可不是,看到那些药材,我都傻眼了。我是认得有一株是半边莲,师傅云游的时候带回来几株,说是七星关地方的苗族人,用来治痈肿疔疮,蛇虫蛟伤。至于其他的,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我看那些药,多数作解毒之用。”
几个考生边往外走,边说着这次的考试。
“我是听说,这次的太医院考试,主要是为了……”
“别说了,走走走。”
还在考场的宁绍云,有听到外面考生的纷纷议论,作为此次太医院的主考官,第一堂的辨药,确实和往年有所不同。就如考生所言,药草多为解毒之用,罕见的草药也不少。
考场里,考官一份一份的收卷,拿起几张试卷,考官不由得摇摇头,考生的考卷惨不忍睹,别说全部药认全,就是其中的一半能答得出来的人,也是少数。考官最后收的是“夏寻雪”桌上的那份白卷,直到考试结束,她也没来。
“张太医,考试情况怎么样?”宁绍云去问收卷的张迁然张太医。
“药材的种类都选得太偏,考试情况不是很好。”张迁然如实答道。
另一边,夏寻雪还是去了贡院,不过考试早已结束,考生们也都离去了,只还有几个人在院外打扫。
终还是错过了。
庆王府
书房,除了宁绍云和杜安易,还有另一个男人,要是夏寻雪在一定认得,那就是早上去追那酒醉男子的两个锦服男人中的其中一个。
“王爷,属下该死,早上把太子跟丢了。”锦服男人请罪。“太子从洪福酒楼出来,撞到一个女人,然后往城北的方向去,属下跟到北项街的一个巷子,找不见太子了。”
“你说他撞了一个女人。”宁绍云问。
“是。”锦服男人回答。
“查到那个女人是谁?”宁绍云问。
“是兴盛茶楼,一个叫夏寻雪的女人。”锦服男人跟丢宁东玄后,随后去调查了和他撞在一起的女人。不过查到的结果,那个女人好像和太子并没有什么关系,应该仅仅是偶然。
夏寻雪……听到那个名字,宁绍云原本收敛的眼神,骤然放起了光芒,是惊,也是不可思议。
在考试看到夏寻雪的名字时,宁绍云就很意外,他分明记得,苏平生呈给他的报名册没有夏寻雪的名字,那时候,太医院征报工作已经结束,不可能再添名字进去。再说,对于太医院此次考试,宁绍云极为重视,再三叮嘱苏平生要认真处置,苏平生绝对不会犯那样的错误。但要说苏平生擅自把名字加进去,宁绍云量他也没那个胆量。那“夏寻雪”的名字,是怎么出现在太医院的考场的?
是苏傅子?
明明是个卖茶女,考太医院,现在又和太子牵扯了。
夏寻雪、夏寻雪……宁绍云把夏寻雪的名字记住了。
“爷,那个女人和太子接触过,或许能从她身上问出点蛛丝马迹。”杜安易也在琢磨着夏寻雪,有意思了。
“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宁绍云不会放过任何关于宁东玄的信息。
“爷,听说,夏寻雪和道台府也有些关系。”杜安易之前听到一些事,觉得无关紧要,便没和宁绍云提及。“前些天,有人去茶楼闹事,就是那夏寻雪的妹妹,好像叫夏元珊来着,说是苏弘文的女人。”
“还有这事。”宁绍云陷入沉思中。
猓寒风阵阵,浮叶飘飞。谁也不知书房内的人,又在谋划些什么。
同日,暮色四合,夜空黯淡。
夏寻雪给老傅叔的孙子看过病,往茶楼的方向回去。
月亮缓缓的从东边冒出,白霜似的月光漾满青砖墙,筛过街上稀疏的老槐树,在街上留下斑驳的剪影。
夏寻雪走着,走到一个无人的街道,冰寒的天,风还在刮着,却是出其的安静,静得惊恐。
从老傅叔家出来,夏寻雪就觉得有人跟着她,她站住,往身后看去,几卷落叶在风中打着旋,黑黑的夜里,却不见有人影。
是她的错觉?
夏寻雪继续往前走。
浮云拢过玄月,夏寻雪走过的一座门户,一个人影从墙角后走出。
道台府,苏平生很晚才回到府里,苏弘文等着一直没去睡。
“爹,今天太医院的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