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穿过层层人群而来的视线,宁绍云往夏寻雪所在的方向望去,他看到了她,纵使生在浮华中,仍旧淡然自若的她。她是美的,完全不同于其他府门千金的娇贵,她有着一种由内而外散发的安静之美。周围如何浮夸,她似乎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宁绍云认出了夏寻雪,那日在茶楼,他曾经撇过她一眼。
是个错觉吧,远远地,夏寻雪竟看到宁绍云冲她礼貌的点点头,以作为见面招呼。虽然不知道宁绍云的地位,但夏寻雪还是自知自己的身份,再看,官员簇拥中的宁绍云已经把头转回去了。
这是夏寻雪第三次见到宁绍云,尽管都不是正式见面,或许,他根本就不记得她,更或者,他从来就没注意过她。但刚刚那远远的一瞥,她的脑海中浮现了另一个人,好奇怪,为什么会想起那个人。
“夏寻雪,见到珊儿没有?”柳氏不知从哪里冒出,问夏寻雪。道台府里人多,柳氏和夏元珊走着走着,两人就散了,柳氏找夏元珊已经好一阵了。
“没有。”夏寻雪环顾四周,还是不见夏元珊的踪影。
“请问,有没有看到一个十五岁的姑娘,穿了套粉色的百褶裙?”夏寻雪问一个过来送酒的家奴。
“没有。”家奴没见着,提着酒壶走开了。
“是穿着身粉丝衣裙,挺好看的一个女子吗?”一个穿戴贵气的公子,听到夏寻雪的问话,走过来。
“是。公子可有见到?”夏寻雪问道。
“一刻钟以前,我看到她往后厢的方向去了,就是那边。”贵公子指着一个方向说道。
“谢谢。”夏寻雪和柳氏往东陵阁的方向去。
待夏寻雪和柳氏的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那个公子还站在原地,阴冷的双眸,亦是冷冷的唇角划起一抹笑。
好戏,要登场了。
同时,苏平生也在找着苏弘文。苏平生本想着借此次寿宴,让苏弘文和朝廷里的官员活络活络关系,对以后的仕途有莫大的好处。谁知,一个分神,就不知道苏弘文跑到哪里去了。苏弘文的脾性随苏老太爷,苏平生想着这爷孙俩就头痛。
“老爷,少爷好像回房去了。”一个家奴对苏平生说道。
“赶紧把他叫过来。”苏平生催促。算时间,老太爷也差不多到了,苏平生也往东陵阁的方向去,他还有些事要交代苏弘文。
赶巧,夏寻雪和苏平生在东陵阁外和苏平生撞见。
“苏大人。”夏寻雪也没想到会再碰到苏平生。
“你来这里做什么?”苏平生没给夏寻雪好脸色看。
“我……”
寿宴的事重要,苏平生也懒得和夏寻雪多费唇舌,兀自进了东陵阁,“弘文,赶紧过去。”苏平生进了石拱门,一边往里走,一边喊苏弘文。房内的灯是亮的,但苏平生喊了两声,也不见房内有回响,苏平生便推开了房门。
不推房门还好,这房门一推开,就连跟在后面的夏寻雪也是一惊,震惊。
从门口到床榻,凌乱的衣服丢了一地,有苏弘文的,也有女子的,其中一件红色的女子肚兜,鲜红的颜色明显易见,却是令人无比害臊。
此时,红木软床上,夏元珊侧身躺着,玉嫩的肩头毫无遮掩的露在外面,纤长的手指正在叶向峰脸上来回撩拨,风情万种的姿态甚是扰人心脾。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绝对是太震惊了,苏平生怎么也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等他回过神来,冲床上的二人吼道。
突然有人闯入,夏元珊也被惊吓住,她本能的用被褥裹住身子,往床里边缩去,原本娇艳欲滴的面容变化成羞愧、难堪。夏元珊的手移开,苏弘文的脸庞呈现出来,他脸缓缓转向门口,晃动的视线里出了了几个人,苏平生、还有夏寻雪。他的视线再往近处移动,是满地渲染情.色的衣物,苏弘文的意识快速恢复,直至看到床上的夏元珊,他才好像明白发生了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弘文隐约记得,他和夏元珊进了房,她说口渴,自己倒了一杯水,也给他倒了一杯,他抿了一口,之后的事便记不清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被褥盖着下的苏弘文也没有穿衣物,他身上的衣服都凌乱的丢在房里的地上了,他怒视着一床之上的夏元珊。
“苏公子难道不记得了?我两在阁**到,我说口渴,你就说进屋有水。可一进屋,你就……”夏元珊面对苏弘文的质问,倒是先委屈起来。
夏元珊声音不大,但那一字一句,还愣站在房门口的人可是听得真真切切,也明白,这房里夏元珊和苏弘文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不可思议,但事实就摆在眼前。
苏平生很气,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珊儿。”柳氏先是进了房。
“娘、娘、我、”夏元珊嘤嘤的哭泣起来,哭得泣不成声。
东陵阁内吵吵闹闹的,引来了其他的人来,包括刚好路过这里的苏老太爷,还有宁绍云、杜安易,还有另外几名官员。
事情闹大了。
“哐。”苏平生把房门关上,这等丑事岂可外扬。但为时已晚,后面来的人,也看到了房内不堪的一幕。
“苏大人、这是?”“这是?”哪里都不乏好事之人,门虽关上,还是有人问道。
苏平生的脸早已气成了猪肝色。
“这是道台府的家事,府里自会处理。”发话的人是苏老太爷,他的眉宇还在波动着,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