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一些血蛭。”夏寻雪对司徒疏说道。
司徒疏马上交代下去。
那是一个时辰后,张程言才风尘仆仆勉强弄来十几只血蛭。
夏寻雪让司徒疏脱了宁东玄的上衣,再把宁东玄整个人翻转过去,背朝上。她先是在宁东玄的肩部扎了两针,再一个血蛭一个血蛭,逐一的放置于宁东玄的背上。血蛭一落置人的皮肤,便开始吸血,只见血蛭的个头越来越大,颜色也变黑,因吸食毒血,血蛭最后脱离皮肤,翻了个身都死了。
张程言把死掉的血蛭全部清理掉。
与此同时,夏寻雪命人煮的汤药也备好了。
司徒疏已经给宁东玄擦过背,穿上衣服,重新在榻上躺好。宁东玄仍处于昏厥中,不见醒,气色也很差。
夏寻雪接过送过来的汤药,自己先喝了一口,温度刚好,再喂宁东玄服下药。
“找到百里崖的下落了吗?”夏寻雪问司徒疏,她知道他一定还在找百里崖。
“没有。”司徒疏快要把紫阳城翻个遍了,还是没找到百里崖,宁绍云究竟把百里崖藏在了什么地方?
“你曾说,百里崖三年前曾见过章子昂。”夏寻雪再道。
“是。但那之后,章子昂也不知道百里崖的去向。”司徒疏道。
“我去见一见章子昂。”夏寻雪看了看塌上躺着的宁东玄,他脸色渐渐在缓和,她知道司徒疏要问什么,她再道。“太子暂时无性命之忧。”
不过之后?……
司徒疏留下来守宁东玄,张程言带夏寻雪去找章子昂。
张程言在府外备了马车,夏寻雪进入车厢后。张程言便用最快的速度,往城西的章氏医馆而去。
入夜后,雪下得更大。纷纷扬扬的大雪,似要把整个天地给埋了。张程言驾的马车驶进风雪里。很快便不见了踪影,只留还在不断往下落的白雪。
“开门。”张程言把马车停在章氏医馆门口,医馆已经黑了灯,他用力敲着门。
“谁啊,大晚上的,来了,来了。”医馆里亮起了灯,随即传来一个男人抱怨的声音。过了一会,大门打开了。
是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睡眼惺忪,他手里提着个灯,照着突然到访的两个不速之客。他认得张程言,不久之前和司徒疏一起来找过他。为抵挡风雪,夏寻雪戴着帽子,帽檐很低,看不太清模样。
“他便是章子昂。”张程言指着开门的男人对夏寻雪说道。几年前,章子昂的妻子病逝。膝下无儿女,这家医馆便只有章子昂一人。
“张大人,这么晚了来寒舍。不知为了什么事?”章子昂不太愿与朝廷里的人往来,但张程言已到这里,章子昂也不能把人拒之门外。
“我守在门外,夏姑娘你进去便可。”张程言对夏寻雪说道。匆匆离府,也不知暗中是否有人跟踪,他留在外面以防万一。
“姑娘有事里面说。”门外冰天雪地,天寒地冻,章子昂忍不住打着哆嗦,他对夏寻雪说道。
夏寻雪跟着章子昂进了屋。
“要说的。上次我都全部说了,那次之后。便没再见过百里崖。”一进屋,章子昂到桌前倒了杯热水。喝下。太子府的人来他这里,不出意料,肯定又是为了百里崖的事,章子昂说道。
进屋后,夏寻雪脱掉了戴着的披风帽,落在帽上的雪也跟着掉在了地面。
待章子昂看清夏寻雪的面容,竟是一惊。
“代云。”
夏寻雪分明听到,章子昂对她喊出这个名字,代云,许代云?
章子昂还看着夏寻雪,脸上满是惊异之色,再看面前的女子,不过十六七岁,不可能,他摇着头。
“你刚才叫我代云?”夏寻雪听得清清楚,章子昂确实叫她“代云”,章子昂喊出“代云”二字时,她也是一惊。
“姑娘长得很像以前认识的一位故人。”章子昂说道,但这是不可能的事。
“你说的是许代云?”夏寻雪向章子昂确定。
“是。”章子昂回道。他并没因夏寻雪提到许代云的名字而吃惊,既然为了打听百里崖的下落,知道有许代云的存在也不足为奇。唯独,面前的女子,和许代云太像了。
“你和百里崖是世交,应该知道他很多事。”夏寻雪问章子昂。
“姑娘所指?”章子昂问道。
虽然知道不可能,但夏寻雪的一言一行,和当年的许代云都有惊人的相像。
“太子府里有人中了毒,是百里崖所为。”夏寻雪说道。
“不可能。”章子昂几乎是想都不想便否决道。
“你应该比我清楚,他擅毒。”夏寻雪又道。
“他是擅毒。”章子昂不否认夏寻雪的说辞,这也是世人皆知的事,但他不认同百里崖会用毒害人。“我和百里从小相识,他为人正直仁厚,绝对不会害人。”
“你认识的只是过去的百里崖,那么多年过去了,你怎知他没变。”夏寻雪说道。
“别的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即使多少年过去,也绝对不会变。”章子昂很肯定,他不能保证自己,但却能笃定百里崖。“甚至是,我可以用自己的性命来保证。”
夏寻雪的潜意识里,也希望太子所中之毒不是百里崖所为。
“百里崖配毒的时候,会不会制解药。”夏寻雪问道。
“会。”章子昂记得清楚。“百里每次制毒,都会配置两份解药,一份他拿着,一份留在我这。以免他手里的毒为人利用,他手中的解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