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尧颔首,单手插兜说:“待会您可得好好看看,手不能留疤,不然江淮谦找您算账。”
“去。”医生睨他一眼,“怀疑我水平呢?”
两人在外面聊了会,医生才进去。
阮轻画的手恢复的不错,只是看着会有点吓人。
他稍顿,给她处理那些伤口。
“会有点痛,能忍住吗?”
“可以的。”阮轻画轻声道:“医生您随意。”
她看着右手,想了想问:“我想问问,有没有什么药膏或者是方法,能让我这只手快一点好。”
医生一顿,诧异看她:“生活不方便是吗?”
“嗯。”阮轻画说:“我想快点好。”
医生沉思了会,想了想说:“那估计得打针消炎。”
阮轻画愣怔片刻,毫不犹豫说:“今天就能打吗?”
“……”
之后几天,阮轻画都在医院和公司来回跑。
有时候是周尧陪她去医院,有时候会换成周盼。
阮轻画想要手快点好,但又不想让江淮谦担心,特意叮嘱了两人,别告诉江淮谦自己打针的事。
周尧看她一脸认真,也颇为无奈答应。
这几天里,阮轻画和江淮谦联系少之又少。
江淮谦太忙了,那边的一摊子事接二连三地冒出问题,应接不暇。
两人偶尔的联系,大多数是微信。
她给江淮谦发条消息,江淮谦过半天才回复。
经常他回复时,阮轻画已经睡觉了。
-
一晃,小半个月便过去了。
阮轻画的手完全好了,除了左手有针孔痕迹外,右手恢复的很好,一点疤都没有。
手好后,阮轻画心情也好了不少,身边人感受最明显。
徐子薇看她忙了一上午,笑着问:“这么开心?”
阮轻画“嗯”了声,莞尔说:“手好了。”
徐子薇看了看她白皙的手半晌,笑着说:“是的,好的真快。”
阮轻画应了声,抽出一侧的画稿,含糊不清说:“终于能画图了。”
徐子薇探头看了看,好奇问:“你给j画吗?”
阮轻画拿画笔的手一顿,侧眸看她:“啊?”
徐子薇压着声道:“我听说我们办公室不少同事正在准备新的设计稿,打算投给j。”
“……”
阮轻画怔了怔,倒是没瞒着:“如果我画出来的满意,我会去投。”
她淡声道:“su现在算是j旗下公司,在这种时候也确实该着手帮一把。”
前提是,她画出来的自己满意。
因为前段时间的事,j公开在业内找设计师收设计稿。
无论你现在在哪里,是学生还是上班族,只要有创意有想法的设计稿,他们满意的话,可以破格将你录用。
因此,不少设计师都铆足了劲,想利用这个机会,被j看见。
徐子薇点点头,“你说得有道理。”
“嗯。”阮轻画拉回注意力,想了想说:“我去天台找找灵感。”
徐子薇点头。
阮轻画没在意她态度,抱着东西上了天台。
到午饭时间,她手机铃声响起,是小萱给她打的,叫她吃饭。
阮轻画灵感充沛,直接拒绝了。
她想在天台把这份设计稿完成,再下楼。
……
一整天,阮轻画都在天台。
她不知道为什么,画设计稿时喜欢一个人待着,在办公室很难有灵感。
收起设计图下楼时,阮轻画觉得脸和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
她被冻僵了。
-
后面几天,阮轻画陆陆续续画了好几张不同类型的设计稿。
她不确定都能用,但试试总归不会出问题。
整理好之后,阮轻画把全部发给江淮谦。
发完,她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十二点了。
阮轻画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起身进浴室洗漱。
洗漱出来时,手机里有好几个未接来电,全是同一个人。
阮轻画愣怔了下,刚想给江淮谦回,他再次打了过来。
“喂。”阮轻画意外:“你看到设计稿了?”
江淮谦坐在车内,低低应了声:“这几天画的?”
阮轻画应了声:“你觉得怎么样?”
江淮谦没吱声。
阮轻画默了默,有点忐忑:“不好吗?”
她担忧问:“一张都不能用?”
“不是。”
江淮谦深呼吸了一下,沉声问:“你的手好了?”
“对啊。”阮轻画说:“我不是给你看了照片吗?”
纱布完全拆掉的那天,她跟江淮谦说了声,江淮谦让她发了个照片。
阮轻画也发了。
江淮谦看着点开的那些设计稿,几乎能想象她熬了多少个日夜画出来的。
他喉结微动,有些心疼,还有些难受。
阮轻画感受着他的沉默,摸了摸鼻尖说:“你是不想看到我设计稿吗?”
“不是。”
江淮谦偏头看向窗外,低低道:“昨晚几点睡的?”
阮轻画想了想,“不记得了。”
其实她记得,大概是三点多,睡了三四个小时就起床上班去了。
江淮谦抬手,松了松衣领说:“谢谢。”
闻言,阮轻画松了口气,小声嘀咕着:“我还以为你要训我呢。”
“不会。”
江淮谦轻声说:“今晚别熬夜。”
“那设计图呢。”阮轻画穷追不舍:“有能用的吗?”
江淮谦“嗯”了声:“有。”
他兀自一笑,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