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酌州地界,往南一百里处是齐东地界,两者中间高山相连,在山谷处,其实有座世外桃源,只是不被世人知晓罢了。
虽然是冬季,这里却显得暖洋洋的,没有一丝风,可能也是山谷原因,两边被高山遮挡,在山谷远处能看见有许多房屋,虽然都是木质结构,却显得非常华丽,木头上面都雕刻着精美图案,仔细看都是龙腾风舞。
此刻从最豪华最大的一处木屋里走出一位体态丰腴的女子,穿着看似朴实无华,但仔细看就不难看出,衣着布料都是上等,女子年龄也不甚大,看上去也就三十上下,她身后还跟着两个婢女一样的女子。
妇人在山谷处转了一圈,看着冬季树枝挂满冰雕,心里一阵厌烦,这冬季迟迟不走,何时才能到春天啊?
妇人走走停停,也不做声,想回又不想回,脸上已经冻的红扑扑的,手脚冰冷。
其中一个婢女甚有眼色,壮着胆子对妇人说道:“夫人,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外面冰寒,实在没有啥美景可言,可别把自个儿冻到了。
妇人瞥了眼自己身后的两个丫头,看见二人牙齿打着寒颤,于心不忍,问道:“这个地方已经够暖和的了,你们住了这么久怎么还不适应?”
罢了,回去吧!别等我没冻坏,你们到冻坏了。
三人回转,还没走到山谷建筑前,就见一个女子袅袅婷婷的走了过来,身后跟着的丫头手里拿着暖手炉,一手拿着宽厚的披风,气喘吁吁的跟在她身后,边走边说:“主子,外面天寒地冻,你可得把披风穿好,否则着凉就不好了。”
“愚蠢的丫头,披风穿起来那么臃肿,难看死了,公子要是看我这样穿,肯定就不疼我了,拿走拿走。”
丫头无奈,只能捧着衣裳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手还要做着随时搀扶她的状态。
等走到妇人跟前,那女子终于停下,看着妇人挑衅的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大夫人,真是在哪里都能看见你,你自己好好的屋子不待,跑到这里做什么?吹风?”
“呃,对了,回去也是只能一人对镜贴花黄,公子昨日又宿在了我屋内,我就是赶都赶不走呢!”
女子面露得意之色,一脸挑衅的看着对面妇人。
妇人并没有多看她一眼,只是眼神在她肚子上停留了许久,终究什么也没说,快步离去。
女子更加得意,轻抚肚子,对着妇人离去的背影,在她身后碎了一句“呸!下不出蛋的母鸡,还想与我斗,什么玩意儿?”
妇人回到屋内坐下,两个丫头都愤愤不平,其中一个叫小蕊的丫头说道:“梅夫人越来越不像话了,现在刚怀上就在夫人面前嚣张跋扈,等生下来小少爷还不知道怎么欺负人呢?可是她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出身,凭什么跟我们夫人比,再说公子可还是一如既往的对夫人好。”
“妇人听了,并没有表现出喜和乐来,而是十分严肃,以后这样的话尽量不要再说,我以前就对你们说过,言多必失,你们怎么还不涨记性,这样的话以后不必再说。我累了,你们也都下去休息吧!”
两个丫头见状,不敢再说话,连忙帮妇人把床铺好,又卸了衣装,这才悄悄的退到寝外。
而妇人躺在床上,想起梅夫人对自己的侮辱,又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腹部,终究没忍住,泪洒床头,哭着哭着,也是哭累了,真的睡了过去,就是室内来人她都不知道。
一个面朗神俊的男子坐到她的床前,看着妇人因哭泣而发红的眼睛,即使在梦中还依然湿润的睫毛,暗自叹了一口气,给她把被子盖好,轻轻的走了出去。
寝外的丫头见了,连忙请安,那公子摆摆手道:“你们照顾好夫人,没事多宽慰一下她,今日我来过一事,不要与她提起。”
两个丫头哪有不应的道理,对于她们来说,在这里,公子就是她们的天,她们的神。
等那公子离去,两个丫头又去了里间看了看还在熟睡的夫人,这才又悄悄的退了出来。
小翠:“公子与夫人不愧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感情一直要好,现在即使有了兰夫人与梅夫人,冷落了夫人,但是我看公子的心还在这里。”
翠竹:“我看不一定,你看自打梅夫人有孕,公子对梅夫人多上心,就算以前公子在外不经常回来,可每次一回来都要在夫人这里陪夫人,现在倒好,对梅夫人那真是百般宠爱,千般呵护,这要是真生了小公子,那夫人的地位就更尴尬了,可我们夫人,药也喝了,身体也调理了,怎么就不见肚子起来呢?”
小翠:“快别说这个了,夫人最难过的就是这件事,别被她听见。”
二人在外小声嘀咕着,渐渐的恢复无声状态。
妇人早就已经睁开了眼睛,在二人说公子来过之时她就已经醒了,起初听到他来过,心里还暗自喜了一下,后来听到两个丫头又讨论起她的孕事来,不禁又悲从中来。
自己与他,少年夫妻,二人虽聚少离多,却感情甚笃,只是自己的肚子不争气,一直没有孩子,直到前年,来了一个兰夫人,那时候他虽然也对兰夫人好,却一直也没忽略她,现在又多了一个梅夫人,嚣张跋扈,一来没多久就有了身孕,他对梅夫人更是百般呵护,就是来自己这里的时间都少了。
她其实都懂,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因为梅夫人的爹的背景实在太强大,至少比自己这个罪臣丧父之女资本雄厚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