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漆黑朦胧的夜。
雨,淅淅沥沥的雨。
风,吹迷了她的眼,也寒了她的心。
水滴从她的脸颊轻轻滑落,分不清雨水还是泪水
她忽地轻轻笑起,喃喃道:“好一个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手中白壶再次高举起,她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酒,踉踉跄跄地消失于黑暗中
翌日一早,整个穆王府都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围观的城民越来越多,见办事的官差们来了,都自动的闪开一条路来。
官差授令撞开了穆王府大门,血腥味扑鼻而来,当往里一看,场面惨不忍睹!
城民们都退却三步有孩子的人赶紧捂住自家孩子的眼,有的实在是忍不住干呕起,就连见惯尸体的官差都无不遮鼻还满眼惊惧!
“听说了吗,穆王府的穆世子新婚当晚竟被吸干了血变成一具干尸,然护国公的步二小姐死得更惨,尸骨无存!”
“还有穆王府的全府上下百余人口,全都无一幸免!”
“哎真是造孽啊!”
“这也太残忍了!”
“简直善尽天良!”
“这穆王府到底得罪了谁?是何人所为?”
“婉儿”老者双眼濡湿,五指攥紧着那枚带有血迹的玉佩。
这时一道黑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的身后,恭敬道:“主子,属下已清查穆府现场,发现二小姐的死跟这虫子有关。”
老者:“递上来!”
下属:“是,主子要小心,这虫子有毒。”
老者掀开瓷器,只见里面的虫子如米粒般大小,一动也不动死了般。
下属:“主子!”
忽然一股危险气息袭来,老者一个错身直接把那瓷器摔了个粉碎,而那小小的毒液洒在木墙上瞬间腐蚀出一窟窿。
一道火光把那虫子烧成灰烬。
这时老者那双浑浊的眼睛闪过一道寒芒:“婉儿,爷爷要让所有暗羽教的人都来为你陪葬!”
暗羽教一隅。
紫色床幔逶迤垂地,柔沙随着气流浮动,轻柔地掀起阵阵涟漪。
女子忘情地胡乱的吻着一男子,边吻边流下眼泪,当她嘴里呢喃出一个人的名字时。
被吻的男子猛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的那句话就像一根针狠狠地刺痛着他的心。
他隐忍着怒火,推开了她,虎口钳住她的下巴逼她与他直视,薄唇微动,低沉而沙哑的声音,一字一句道:“霓无情,你看清楚,我是谁!”
霓无情喝得酩酊大醉,面若桃红,许是被捏得生疼才皱眉睁开了水眸,只见是那双再熟悉不过的眼眸,却变得比以往还要深沉的墨色,幽暗且无垠。
那棱角分明光洁白皙的俊脸,在她的瞳孔里反复重叠:“你你阿冥?”
男子得到他想要的答案,直接覆唇吻上,带着惩罚的意味啃咬着她的甜美唇瓣。
霓无情浑身一怔,酒意瞬间清醒了大半,而她的脸此刻更红,她拧着眉用尽所有的力气去推开了他。
“啪——”
清脆的一巴掌。
霓无情喘息着猛擦掉唇上的血痕,带着威严的怒吼:“你只不过是我的血奴!给我滚出去!”
看到他的脸颊红肿了起来,明显可见的是那五指印,再看他的唇上正溢出丝丝的血珠,霓无情别过脸,心生愧疚,这是她第一次扇他的脸。
不过她很快稳定情绪,因他低着头不动,也看不清他此时的神色,她的水眸清冷些许,嘴里无情地再道一个滚字,意思叫他赶紧离开。
她现下很疲倦,许是酒意袭困加上心也累了,已然没有什么心思与他言语,挪到一角就闭目躺下。
室内顿时陷入一片静默,直到那均匀的呼吸声传入他的耳朵,他才抬眼去看那张熟睡的容颜。
他曾经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为了她,他收起自己的锋芒放弃拥有的一切,甘愿屈尊来做她的血奴。
每当她生死攸关的时候,他都舍命相救!
原以为她的喜欢,换来的却是一句爱上了别人。
最后他选择把自己的心意深埋于泥泞,只为守着她。
而现在呢?
一蛊情深生死两别离,他终究有这么一天把它还给了她。
他撩开在她耳际的发丝轻抚着她的脸,心念道:霓无情,你到底是个无情之人,我,只能将你,画地为牢
如果霓无情此时能够清醒过来,或许她会发现她曾经的血奴阿冥除了这双深墨色的眼眸,已然换了一副新的模样。
屋外渐渐传来许多复杂的声音,有呼声,喊声,脚步声,刀剑声,呻吟声,兽鸣声声声连成一片!
一滚烫的鲜血洒落于墙上,星星点点如梅晕染糊纸绽放。
而屋内的男子却面色平静毫无波澜,他把熟睡的霓无情轻抱起
夜里的刀光剑影,凶兽厮杀,血肉横飞,惨叫声连绵不绝。
那触目的皆是殷红的血,伴随着火光冲天,整个暗羽教都变成了杀戮的战场,硝烟弥漫。
暗羽教昔日的光辉,在这一夜开始不复存在!
“赫连流冥?”老者狐疑道,阻挡了他的去路。
男子闻言便已知晓来人者是谁,勾唇一笑,微微抬头,不冷不热道“原来是护国公啊,许久未见,你反而,老了不少。”
老者一脸不悦冷哼一声“堂堂云澜国的战王居然会出现在这样下九流的地方!”
“我这不就是要离开吗?”赫连流冥无奈道,是你老挡着我的路了。
“你离开可以。”老者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