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孩子好像还没有名字,老人没有文化,不会取名,于是把取名字的主意打在刘珊珊身上:“医生,你能帮孩子取个名吗?”
“啊——”刘珊珊显然没想到老人会提出这种要求,她猛摇头:“不行,不行,我不会取名。要不,去找副院长,她肯定能取一个好名。”
刘珊珊对陆茜是谜一样的自信。
她越想越觉得可行,拉着老人就走。
人未到,声音边先到。
“副院长,副院长……”
诊室没人。
刘珊珊正打算离开,一道声音从里面传来:“别吵,我在给病人检查身体。”
陆茜的诊室和其他医生的诊室不一样。
外面摆了桌子用来给病人诊断。
后面用板子隔开的。
放了一张手术床,还有一些检查妇科的工具。
陆茜此时正在给病人检查妇科。
她按了下病人的肚子:“痛吗?”
“痛,痛,痛——医生,轻点。”病人痛的咬牙,五官皱在一起,双手攥紧拳头,眼泪一滴滴落到床上。
陆茜让病人双脚弯曲,检查里面有没有肿瘤。
“啊——医生,轻点,轻点,好痛,我受不了了。”女子双脚打颤,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检查完毕,陆茜把一次性手套取下来扔垃圾桶里:“里面长了个肿瘤,现在还不知道是恶性的,还是良性的,如果是良性,只要把肿瘤切除就可以了,如果是恶性的,治起来比较麻烦。”
女子听到这话,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她今年才二十二,连男朋友都没有,那地方怎么就长了个肿瘤。
她接受不了!
陆茜走出检查室,目光落到刘珊珊身上:“找我有事?”
刘珊珊指了指身边的老人:“她想让你给那个孩子取名。”
陆茜看着老人。
老人立马说道:“副院长,我没啥文化,取不出什么好名。求你帮帮忙,给孩子取个名字!”
陆茜坐在椅子上,拿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随后抬头看着老人:“姓什么?”
老人浑浊的眼睛转了一下,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陆茜:“那孩子的父母都不要他了,我不想冠上他父亲的姓。副院长,就用我的姓吧。我姓范。”
陆茜又在纸上写了两个字:“就叫范翔吧。飞翔的翔。”
范婶一脸激动,文化人取名就这么好听:“谢谢,谢谢——”
这会,最为安静的是刘珊珊,因为她此时的注意力全在后面那个女人身上,她趴在桌上,小声问道:“那个女人身上有肿瘤?”
陆茜抬眸看着她:“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刘珊珊抓了抓头:“我就是觉得她还太年轻了。”
陆茜反问:“病还挑年龄吗?”
刘珊珊愣愣摇头。
那女子微微颤颤走出来,晶莹的泪水像剪不断的蚕丝,一滴滴顺着脸庞往下流,她嘴唇不停地抖着,声音悲痛欲绝:“医生,医生,我会死吗?”
陆茜实话实说:“如果是恶性的,必须马上治,如果是良性的,觉得不需要治,也会从良性恶变,同样危险。也就是说,不管是良性,还是恶性,都要治疗。”
女子叫文菲,今年二十二,刚大学毕业,过几天就要参加工作。
这段时间,肚子下方很不舒服,偶尔还会传来阵阵刺痛。
为了心安,她特意来医院检查,没想到身体出了大问题。
文菲想不通,她一个二十二岁的姑娘,怎么就在子*宫里长了个肿瘤。
这种东西,不是只有结了婚,生过小孩的妇女,才会有吗?
她惨兮兮地看着陆茜,声音嘶哑难受:“医生,怎么治疗?”
她一生顺风顺水,到了二十二岁,上天却给她开了个这么大的玩笑!
陆茜给出建议:“先要检查一下,肿瘤是良性,还是恶性。如果是良性,针灸配中药,吃半个月会有好转;如果是恶性,问题就大了,要动手术才行。”
其实仅仅只动手术还不行的,必须要配她的针灸。
文菲一听要动手术,差点晕倒在地上,她紧紧抓住桌子的边缘,稳住自己:“我……我连对象都没谈过,怎么能在那个东西动手术,不行,不行。”
陆茜面无表情地看着女子:“你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检查一下是良性,还是恶性,而不是在这里乱猜。要检查吗?”
文菲恍恍惚惚地看着陆茜,良久才说:“我……我先检查一下。”
陆茜拿笔开单子。
文菲拿着单子,脚步不稳走出诊室。
范婶见诊室又来了病人也慢慢走出去。
她追上文菲:“姑娘,姑娘,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说说。”
刚刚在诊室,文菲只顾着伤心难过,除了陆茜外,把其她两个都忽略了。
她看着追上来的范婶,伸手拭去脸上的泪水,沙哑问道:“你认识我?”
范婶点头,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刚刚在副院长的诊室里见过你。姑娘,我想说的是,不管是良性,还是恶性,都不用怕。副院长很厉害的,有她在,你不会有事的。”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心态放好。反正已经这样了,再烦也没用,只能坦然接受它。”
文菲很意外,这个看起来很淳朴的老人,说起话来句句在理,而且很中听:“你说的副院长,就是陆医生。”
陆茜的工作牌有她的名字。
范婶点头:“是啊!陆医生是真的厉害,不但有一颗仁慈的心,医术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