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沉缓缓摇头,“你们吃吧,我上去休息一下。”
听到儿子说要休息,陆依岚不敢再劝,眼巴巴目送儿子上楼。
徐行跟在莫少沉身后,走到一半,就听到男人低沉的声音:“你留在下面吃饭,吃完休息一下,一个小时后上来叫我。”
徐行明白今晚是没法睡了,嘴上却丝毫没有犹豫的应是。
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莫少沉脑海里全是女孩的脸,清冷的,狡黠的,生气的,微笑的,迷醉的。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坐在他旁边,他递给她手帕擦手背上的血渍,她皱眉无奈的生动模样,时隔这么久,依旧清晰深刻。
连他都搞不懂,车厢里那么暗,他却把她的一颦一笑看得格外清楚,仿佛看到她眼底就有了光。
直到很多年以后,他才明白:
有些人,一旦遇见,便一眼万年;
有些心动,一旦开始,便覆水难收;
有些情,一旦眷恋,便海枯石烂;
有些缘分,一旦交织,便在劫难逃。
而她,是他的劫,更是他的牢。
从遇见她的那一刻,他心甘情愿画地为牢,只为与她圈禁一生。
【对不起,我错了,回来好吗?我很想你。】
看着如石沉大海的微信消息,莫少沉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在她回来之前,他不能倒下。
……
“老钱,再不吃外卖都冷了,在发什么呆呢?”
张雨从快餐盒里抬起头,一边咀嚼嘴里的食物,一边瓮声瓮气的催促道。
眼看对方不理他,反而从抽屉里拿出一包新烟拆塑封,张雨把筷子一扔,几步踏过来抢走对方拆了一半的烟,嘭的扔垃圾桶里。
“你这两天一口,搞慢性自杀啊?”
钱丰看了眼被垃圾桶里的食物渣打湿的白色的过滤烟嘴,咂咂嘴,一脸的扫兴。
这是家里的最后一包烟。
“知不知道这烟多难买,我好不容易才从代购那里抢了一条,一包烟一千,你个败家子!”
面对钱丰的数落,张雨不痛不痒的推了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我吃最贵的外卖快餐,一天三顿也用不到两百块,你一天抽两包烟就是两千,到底谁败家?”
钱丰被噎得说不出话,气哼哼的啐道:“老子自己赚钱自己花,败也是败自己的,兔崽子管得那么宽干什么?”
张雨懒得多说,把凉了的外卖拿到微波炉叮热,没好气的端到钱丰面前。
“法律意义上,我是你唯一的亲属,你要有个三长两断,你的财产可全都是我的了,四舍五入,那不就是败我的钱?”
把钱丰气得脸都歪了。
外卖是帝都有名的烤鸭,热腾腾的肉香味直往鼻子里钻,钱丰喉咙动了动,拆了一次性筷子开始吃。
张雨见了,微微放下心,坐回茶几上继续吃没吃完的饭。
填饱了肚子,钱丰也打定了主意。
“我要去国。”
张雨吃完饭习惯玩一把吃鸡消食,冷不防听到干老子的话,手一抖,子弹打偏,反被对手收割了。
他扔下鼠标,身下椅子往右边一转,惊讶不已的看着钱丰。
“你在发什么神经?你好端端的去国干什么?你有护照吗?”
钱丰轻蔑的瞟了他干儿子一眼,“老子在国混得风声水起的时候,你还是颗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