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珣身边的人都是老头子安排的,他私下培养莫珣的事,老头子又怎会不知道。
但老头子从不过问,他也只字不提,爷孙俩心知肚知,却也心照不宣。
至于老头子临死前的挂心,不如说是担心,担心他的身体撑不到莫珣长大,担心莫珣的年少撑不起整个莫家。
这些话,莫少沉自然不会跟本来心思就重的老夫人讲。
“既然你早有安排,那我也放心了。”
“再不济,我爸妈还在,还有大房的人,放心,莫家没了我也垮不了。”
莫老夫人不爱听这种话,嗔怪他道:“说的什么混话,怎么?你想让我也体验一回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挖心之痛吗?跟老头子一样的心硬血冷,我这是上辈子欠了你们什么债!”
莫少沉低眉敛目的不再言语。
看他脸色越来越差,老夫人很是心疼,“行了,我这没什么事了,你回去休息吧。你爸这些年也歇够了,公司的事先让他担着,至于阿珣,选个时间设个宴,让他正式露个面,一直藏着掖着,无端遭人非议。”
“没必要。”
“怎么没必要?你不当众昭告他的名份,别人怎么信服他?”
“我说了,他得拿出真本事才能站稳脚,根基不稳的结局是轰然崩塌,没人能帮他一辈子。”
“可阿珣他……”
年纪大了容易心慈手软,莫老夫人张嘴想替年少的莫珣说几句,却被莫少沉冷然打断,“一早公布他的身份,强行确立他的地位,对他没有好处。”
莫老夫人忽然想到什么,神色怔忡,无言以对。
当初就是因为老头子早早的对外宣布了莫氏的继承人,导致年仅7岁的莫少沉成为某些人的眼中盯,绑架,暗杀,下毒,手段层出不穷。
莫老夫人长叹了一口气,“你思虑周到,是我急躁了,唉,年纪大了,脑子也糊涂了。以后有关阿珣的事,你拿主意吧,不用过问我。”
莫少沉颌首,“我会让爸明天直接带他去公司,理论知识懂得再多,也不如让他亲身实践一次。
我能给他的只是背景,他的江山需要他亲自上战场真刀实枪的去拼去打。”
莫老夫人唏嘘又欣慰的不住点头。
老夫人到底年纪大了,又病着,很快精力不支的沉沉睡去。
见老夫人睡了,莫少沉起身准备离开,刚站起来却脚下踉跄,身体不由一歪,一旁的徐行眼疾手快扶住他。
“您没事吧?”
莫少沉轻轻摆手,闭眼缓了一会才睁开。
“没事,血糖低,头有点晕。”
徐行连忙把男人往沙发那边扶,“您休息一下,我去叫医生开点葡萄糖。”
被莫少沉抬手阻止,“先出去再说。”
徐行看了眼病床上的老夫人,点头,扶男人离开了病房。
莫老夫人住的病房是高级套间,外面是客厅,旁边还有一间小休息室,供陪护的家属或护工居住。
听到开门声,坐在客厅沙发上的莫筱梅抬头看来,见莫少沉是被徐行扶着的,连忙上前去扶莫少沉的另一边。
“身体哪里不舒服?我马上去叫医生。”
徐行忙说:“是低血糖犯了,我去找医生拿点葡萄糖,麻烦大小姐帮忙给严博士打个电话,请他过来一趟。”
莫筱梅刚要答应,莫少沉淡声说:“不用叫严宏过来,去拿两支葡萄糖给我。”
见男人唇色发紫,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徐行不敢再耽搁,转身往外跑。
莫筱梅把他扶到沙发坐下,端起她的水杯,递给莫少沉。
莫少沉别过头。
莫筱梅好气又好笑,伸手点了点男人额头,“都什么时候还跟讲究这个?我是你亲姐,喝一下我的杯子怎么了?”
莫少沉唇线紧抿,不作声。
莫筱梅拿他没办法,只好去厨房重新倒了一杯温水过来。
“给,喝吧。”
莫少沉这次没再拒绝。
莫筱梅坐在他对面,双腿优雅叠放,脸上是忍俊不禁的笑意,“这杯我也喝过的。”
莫少沉置若罔闻,依旧不紧不慢的仰头喝水。
半杯温水喝下,身上总算有了些暖意,莫少沉把水杯搁茶几上,黑眸瞥了眼莫筱梅。
“你今天涂的唇膏太油,喝过的杯口会有唇印,这杯没有。”
莫筱梅气笑,“这是唇釉好不好?涂了嘴唇显得娇嫩柔软,还有保湿滋润的效果,你懂什么!”
莫少沉冷着脸没作声。
莫筱梅笑得一脸促狭,“那你女朋友涂了这种油油的唇膏你还亲不亲啊?”
“她不化妆。”
“现在不化妆不代表以后也不化。她现在年纪小,又在上学,不懂化妆打扮很正常,以后大了知道爱美了,不光涂口红,还要往脸上抹粉,看你怎么办!”
莫少沉意明不明的看了自家老姐一眼,“依她的长相,用不着化妆也能艳压群芳。”
把莫筱梅气得。
被逼吃了顿狗粮不说,还要被弟弟嘲讽长得丑。不过,这也从侧面证明了,她这个骨子里冷漠又霸道的弟弟,是真的对小姑娘动了凡心。
“什么时候把人带回来给我瞧瞧,老是听妈说琪琪琪琪的,全家就我没见过这个小弟媳了。”
莫少沉眉眼微敛的低声说:“到时再说。”
见他这样,莫筱梅识趣的再提唐琪。
她很了解自家弟弟是个心思深沉的人,只要他不想说,旁人是绝问不出来。
唐琪在国失踪的事,她从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