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修看着刘姨手里的布包,神色十分惊奇,“这是中药吗?主要有什么功效?”
刘姨把布包收起来,不好意思的笑笑,“不是药,是土。”
“土?”
秦景修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地里的土?”
刘姨点点头,“我从阳台花盆里挖的。”
知道老人刚刚喝下去的竟然是泥土,秦景修眼里露出担忧来,他想说泥土对身体不好,但看到老人逐渐恢复的气色,又实在说不出口。
大概是看出秦景修的疑惑,刘姨笑着解释道:“这都是老一辈的风俗了,还是我姥姥教我的,现在很少有人知道。
故土难离,落叶归根。
以前交通不方便,出一趟远门很久都回不来,甚至可能回不来,所以都会带上故乡的土。
一来可以用家乡的土来缓解水土不服之症,二来,万一出了什么意外,这土就用来陪葬。
现在交通便利,想去哪就去哪,当天去当天回,我带这个在身上,主要是防止水土不服。”
秦景修理解的点点头。
这么一耽搁,天色几乎全黑了,见老人恢复得差不多,秦景修打电话让秦家的司机把车开到离他们最近的机场门口来。
一路上,为了防止老人晕车不适,车开得比较慢,等抵达秦宅时,已经过了8点。
秦大海背着手在客厅走来走去,听到佣人说接小儿子的车已经开进院门,连忙整了整衣领,领着福叔快步出去迎接。
外婆和刘姨一下车,就被庄严又气派的秦宅给震憾得回不过神。
“小秦,你家的房子也太大了吧?这院子,比我们楼下小区的花园还大,这简直就是渡假山庄啊!”
刘姨的惊叹让秦景修哭笑不得,“没有那么夸张,不过这一片的风景和空气还不错,远离喧哗,宁静清幽,很适合养老居住。”
虽然是晚上,但整个秦宅从里到外灯火通明,足够让人瞧个清楚。
外婆局促不安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怔怔的说不出话来,她这才意识到,眼前的小秦,她外孙女的亲生爸爸,家世不凡。
她既高兴又担心。
高兴外孙女有了一个背景深厚的爸爸做依仗,但她又担心秦家会不会嫌弃唐家寒微,不让外孙女跟她这个没用的老婆子亲近。
一股仿佛即将会失去外孙女的不安笼罩在老人心头。
秦景修见外婆脸色不是很好,以为是长途跋涉疲累所致。
“您累了吧?等吃了晚饭您早点休息。”
说话间,看到秦大海朝这边走来,秦景修扶着外婆迎上去,“朝这边过来的人是我父亲秦大海。”
望着头发花白,精神矍铄,脚下生风般朝她们走来的老头子,外婆很是惊讶,“小秦,你父亲这么年轻啊?”
秦景修无奈道:“这话您可别让我父亲听到了,他会骄傲的。”
走近几人的秦大海刚好听到了两人的谈话,开怀大笑道:“我都听到了,琪琪外婆,欢迎你来秦家做客,我叫秦大海,你叫我老秦或者大海都行。”
秦大海的热情好客让外婆的紧张淡了些,但举止依旧难掩拘谨,“秦老先生,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外面蚊子多,先进去说。”
一行人进到客厅,秦家的富丽堂皇再次让外婆和刘姨两人震惊不已,连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
秦夫人去了丈夫的部队探亲,家里就秦大海和秦景修两人。
秦大海的好客和秦景修的细致周到,缓解了外婆和刘姨的局促和紧张,一顿晚饭倒也宾主尽欢。
知道老人身体和精神都很疲累,晚饭后,秦大海也不多留她们说话喝茶,直接让小儿子带两人上客房休息。
客房在三楼,为了方便照应,特意帮两人选的相邻的房间。
秦景修帮着两人把行李归置好,又把客房里里外外检查一番,调试空调正常,洗手间用品没有缺漏才离开。
外婆和刘姨打量着奢华舒适,比家里客厅还大的房间,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刘姨见老人有些伤感,笑着安慰道:“真没想到琪琪能有这般造化,以后有爸爸疼,有这么好的家世,你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还能跟着享福,多好啊。”
外婆跟着点头,“是,是挺好的,我就是怕自己拖累了她。”
“你可别胡思乱想,琪琪品性纯良孝顺,才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你这话让琪琪知道了,她得多伤心啊?”
刘姨的劝解让外婆醒悟过来,“对对,瞧我都糊涂了,在这胡言乱语的,好了,你也累了一天,早点去休息。”
大概是环境还没适应,早上不到6点罗桂花就醒了。
年纪大的人,躺在床上睡不着就爱胡思乱想,她寻思着干脆起来四处走一走,看一看,顺便散散心。
等她拾掇好自己,打开房门,才发现秦景修衣着整齐精神抖擞的坐在三楼的小客厅里喝茶,听到开门声起身,笑着朝她走来。
“您起了,昨晚睡得还好吗?”
罗桂花意外又疑惑的望着他,“小秦你怎么起这么早?”
秦景修把她引到小客厅的沙发前,坐着说话。
知道罗桂花不喝茶,秦景修特意给她泡了一杯蜂蜜水,解释道:“我今天要去部队,8点就要出发,特意来向您道别的。”
罗桂花恍然,关心他道:“那你东西都收拾好了吗?记得吃早饭,可别为了赶时间就不吃早饭,饿坏了身体不值当。”
秦景修笑答,“都收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