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西问了半天,见夏初也不搭理他,只好和寒凌沿着山洞四处查看,可转了一圈发现这山洞还真的就只是个纯洞,也没个野鸟搭窝,山树斜生。
他们本想看看,能不能摸个什么鸟蛋野果充饥。
眼下看来,怕是不能了。
“这死是死不了了,可也活不下去啊……”管西再次探头看了一眼。
只见这山,拔地参天,直上青云,上不见顶,下不见底。
悬崖的这边,断崖削壁,好像有谁用巨斧砍去了一半,直上直下,险峻立陡。
雾气缭绕在它的山体游动,苍鹰在它的腰间盘旋。
管西应声也是探出了脑袋,这峭壁寸草不生,只有无数粗旷的线条圆润光滑,上面还覆着霜雪,绵延不尽,一望无际。
根本无处可攀,无地可爬……
确实一如管西说的,这也没法活下去,迟早得饿死,寒凌有些丧气的一掌拍在了墙上。
夏初此时调好了内息,终于睁开了双眼,听到了管西的话,兴起了逗弄的心思,也随着他感慨了一番:“是啊,这洞里也没个吃食,这可如何是好,少爷我眼下正是饿了。”
寒凌瞥了他一眼,小声嘟囔了一句:“咱们动身前,你不是刚吃了,不过才一个多时辰……”
夏初起身,指着他斥道:“你还好意思说,不知道你们两个人多重吗?提着你们进来,那得多耗费体力,饿了不是正常的吗?”
他这话说完,管西便是默默的踢了寒凌一脚。
寒凌嘴唇抿了抿,终是无言以对,甚至觉得言之有理。
两人都宛若做错了事的孩童一般,垂头耷脑,满脸羞愧。
夏初走到寒凌的身边,摸了摸他的胳膊‘啧’了两声:“这肌肉练的不错,吃起来想必十分劲道。”
管西脸色一变,骤然抬头,看见夏初盯着寒凌的胳膊砸吧着嘴,那面色垂涎三尺,恨不得生撕一般。
“少爷,咱们再想想其它办法?”管西脸色惶恐,心中惴惴不安,试着出言劝说。
“这洞里面啥也没有,你们也出不去,你觉得还有其它办法吗?”夏初幽幽的叹了一声,随即眼神炙热的看向了他的胳膊。
管西只觉得他那眼神虽是炙热,可自己的胳膊却觉得凉飕飕的。
“要不你的也行,看起来也不差。”夏初转身朝着管西走去。
刚迈了一步,寒凌抽剑,利刃出鞘,‘嗞’的一声,夏初眼前闪过一道寒光。
寒凌已经双手奉剑,将剑柄恭敬的递向了他:“少爷若是饿了,便切属下的吧。”
管西见状,脑子一时热血充顶,也拔出佩剑,递给夏初。
眼下,确实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寒凌如此挡在他的身前,他怎能胆小懦弱,退缩在他身后。
再说,早吃晚吃,还不都得被吃……
夏初失笑一声,收了玩闹的心,扒开他们二人走向洞口。
未时的天光大亮,洞外的悬崖被日光照耀的清晰分明。
他扭头对着管西和寒凌说道:“我去上面绑根绳子扔下来,你们两自己爬上去吧。”
两人转身看他,继而相视一眼,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话里的意思。
少爷,要上去?
这……怎么上去?
“我就不等你们了,得先行回京,你们二人掐好了时间,务必在二十六日赶回京城。”夏初说完纵身一跃,身影顿时消失于洞口。
寒凌和管西赶紧扑了过去,本能的向下一看,空无一人。
这才抬头,发现他身手敏捷,每一次点壁与纵跃都轻盈自如,干净利落,行云流水的姿势显得十分轻松,并没有一点吃力的感觉。
那瘦削欣长的身形在峭壁间优雅地闪动,看上去甚至赏心悦目……
夏初蓄满力量的身体灵活而柔韧,爆发力更是好得惊人,每一个动作都简单有效,每一个落脚点都让他们二人惊叹不已。
“这轻功怎么练的?”寒凌早已目瞪口呆。
刚刚连夏初要剜他肉吃,都不曾皱眉的一张脸,眼下瞠目结舌,面色已崩……
一样瞠目结舌的管西,面色也比他好不到哪儿去,不大一会便已然看不见夏初的身影,两人相视一眼,他对着寒凌回了一句:“这轻功不是人能练出来的吧……”
管西心中感慨,难怪他刚刚说再想想其它办法的时候,夏初回了一句‘你们也出不去’,而不是我们又出不去……
两人正是互相唏嘘之时,洞外忽然垂下了一根绳索。
管西抓住那根绳子,握在手中一看,绳索上面没有丝毫磨损,分明就是崭新的一条;“少爷打哪儿弄来的绳子,正好能有这么长?”
寒凌瞥了他一眼,闷闷的说了句:“出城之前,他特意嘱咐我去买的,当时还说……”
管西听他突然顿住不语,歪了歪头向他看去。他眼下对于夏初的每一句话都奉若神旨,面上一副迫切的模样,等着寒凌后面的话。
寒凌想起夏初昨夜神秘兮兮的将他召了过来,比了比长度让他去买一条坚韧结实的绳索。
他行了一礼,应了声‘是’正要退下。
夏初却又将他叫住,强调了一番:“务必要坚韧结实,否则……”
“知道了,属下这就去。”寒凌撇了撇嘴,当时心中不以为意,边走还边嘟囔了一句:“事儿真多……”
管西见他面色怔怔,却忽然浮了一丝古怪的绯红,拍了他一下问道:“还说了什么,你别傻愣着啊!”
寒凌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