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傅青橙准备了好几样一模一样的东西,太史世钰忍不住问了:“你这是想要做什么?”
傅青橙不回答,继续弄手上的东西,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太史世钰半点都不像一个权臣,哪有权臣这样嘴碎的。
看到傅青橙不搭理他,太史世钰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盯着那几样看了好几遍,随后开口:“你这是要表演戏法?这可是一些江湖上奇淫巧技,不入流的东西,你确定要表演这个?你可知道,今日这筵席上的人,都是一些自持身份的人,她们可不会看你表演得多好看,只会觉得你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
太史世钰担心傅青橙表演了那些下九流的技法,会让傅青橙被整个京都的闺秀们排挤,哪怕傅青橙真的很厉害,权贵之家的门第之间,可是严厉得很。
傅青橙看了一眼太史世钰,这一眼,不再是什么漫不经心,而是带着一丝郑重:“那又怎么样?我又不想要跟她们成为一伙人,这是我所喜欢的东西,我不觉得它低贱,”
魔术,一直都是傅青橙的爱好,虽然她也没有多厉害,但她是发自内心的喜欢,但她知道在这个时代,魔术,只是障眼法,是下九流的技法,就如同那些戏班子的戏子一样,被人看轻,心里有些难受,但她知道她改变不了这个时代对这些表演者的看低,唯一能做的,就是自己坚持,别人的看法不在意,仅此而已。
太史世钰是这个时代教养出来的,哪怕他已经足够的包容,对她这样的骗子还能平静的相处,甚至足够的前卫,能成为一个不被世俗奴役的世家子,但还是无法前卫到觉得人人平等,任何职业都是值得尊重的。
被怼了的太史世钰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一向是伶牙俐齿的他,突然觉得有些词穷,好像眼前的这个女人,比他还要离经叛道。
“好吧,本官不管你了,你想要干什么就干什么吧,本官答应了师兄会关照你一二的,若是你到时候实在受不了别人的目光,本官在替你封住那些人的嘴。”
太史世钰离开的时候,傅青橙也没有拦着,她当然知道在这个时代表演魔术,其实是非常的不明智,尤其是她现在的身份,怎么也算是一个贵女,可在傅青橙的心里,她似乎离曾经的那个mj财团的大小姐身份越来越远了,在这个时代的痕迹越来越重,魔术,似乎是唯一能证明,她是傅青橙,而不是燕玲的手段了。
碍于条件限制,傅青橙能表演的只是几个十分简单的小魔术,加上她如今已经算是一个二流的高手了,手法更加的娴熟,
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傅青橙上台表演了,在众目睽睽之下,傅青橙表演徒手摘花,空手变花的小把戏,让在场的闺秀们,一个个都跟傻了一样,她们这些人,家里是请过戏班子的,但是那些街边的小把戏,她们是真的见识很少,尤其是这样看起来好像是凭空出现的花,让她们好像见到了什么颠覆三观的事情一样。
宝香县主也被傅青橙的这一手给镇住了,但很快,她的脸上就露出了十分不屑的表情:“这些都是一些下九流的戏子表演的,万俟小姐一个堂堂的贵女,好的不学,竟然学这些,真真是丢尽了脸。”
庆阳大长公主也有些尴尬,虽然傅青橙表演的把戏看起来很简单,但胜在新鲜,要不是她到底城府深,差点都要说出“有赏”这样的话了,那就是妥妥的把傅青橙当成戏子来对待了。
傅青橙看到这些闺秀的表情,当然知道这些人心里在想什么,不过她想要表演魔术,一方面是她真的想要跟找到证明她不是燕玲的想法,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她到底不是真正的贵女,不想要跟这些贵女打交道,她如今这样的表现,算是绝了以后这些人黏上来找她的路,
毕竟对于傅青橙来说,她的身份就算是很尴尬,但是有了太史世钰这个太尉大人的名头,还是会有些人会不顾及别人的目光来交好她的,她可没有那么多时间来跟这些人打交道,如今让这些人知道她喜欢这些下九流的技法,之后这些人想要再找上门了,那可就要注意自己的名声了。
面对宝香县主的嘲讽,傅青橙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直接下台来,声音平稳的回到:“臣女会的只有这些,其他的臣女是不会的,县主若是看不上,臣女也没有办法了。”
看着傅青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宝香县主也第一次词穷了,以往,不管是谁得罪了她,让她不高兴了,她非要把那人的皮给扒下来,让她没脸见人,
可现在,这傅青橙,似乎半点都不把自己的脸面放在眼里,还故意表现得自己十分的不堪,这让宝香县主突然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了,别的闺秀都是把名声和脸面看得十分的重要,这万俟家的小姐却跟滚刀肉一样,宝香县主突然有些气恼。
之前打圆场的贵妇人,看着场面有些尴尬,在庆阳大长公主还没有暗示她的时候,就已经主动站出来缓解这尴尬的局面了。
在场的人,每一个是傻子,看到宝香县主如此尴尬,她们当然就顺着那贵妇人的话,挑开了话题,随后场面又热闹了起来,但在场的人,是不是真的把这一幕尴尬的场景给忘了,那就不知道了,
好好的桃花宴应该表演的才艺,就这样被傅青橙给带偏了,连庆阳大长公主这样能驾驭一切场面的人,都有些力不从心,最后宴会草草的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