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很快就回来了,萧寒却没有半点显露自己的情绪,就算是小东绝对值得信任,他也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他跟时侯爷的渊源。
放下书后,萧寒随手买了一支上好的毛笔,付过钱后,从容的走出了书店,整个过程,好像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样。
不得不说,九千岁,就是九千岁,就算是如今只有十五岁,脑子也不可能真的像个不经事儿的少年。
回到马车上后,小东才靠近萧寒,小声的说到:“主子,小的已经问到了,时侯爷之前是奉命去皇陵,给先太后做道场,传言是景宗夜半梦到先太后,醒来后,感慨万千,心里十分怀念曾经先太后对他的抚养,
而他却那么久都没有去见过先太后,因此要去请罪,用这样的借口,大臣们当然都会反对景宗前往皇陵,最后折中,就让了时侯爷前去,毕竟,先太后是时侯爷的嫡亲姨母。”
这样的鬼话,就连小东都不相信,话里话外带着些许的嘲讽,难道满朝文武的人不知道吗?他们当然知道,但是他们更知道,景宗如今大权在握,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朝中敢说真话的人,已经没有了。
这些大臣能怎么办,还不是要配合着景宗演戏,最后把时侯爷给弄出了京城,如今萧寒已经确定了,时侯爷生死的时间线,确实已经改变了,提前了整整一年,但是或许也是因为发生了一些变故,让时侯爷只是失踪了,而不是上辈子那样,直接变成了刺猬。
只要人没有死,那就是有希望,萧寒从来没有如此迫切的想要再次成为权倾朝野的九千岁,以前,他是为了不受欺负,才努力的往上爬,杀尽天下人也在所不惜,宁愿他负天下人,也绝不让天下人负他。
可现在,他不是为了杀戮,不是为了权柄,而是他想要护住他想要护住的人,他不想要他唯一的姑姑,变成那个疯狂而残忍的牡丹夫人,也不想他两辈子的救命恩人时侯爷,落得个无处容身的地步。
萧寒本来还想着要稳扎稳打的等着后年再入朝为官,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他已经等不了了。
“通知咱们的人,不惜一切代价,尽可能快的进入朝堂的权利中心,还有,让人去皇陵附近,以及燕州附近,查找时侯爷的下落,若是遇到有人阻拦或者对时侯爷不利的人,杀无赦!”
小东听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浑身好像是被什么给击中了一样,他被公子买下后,秘密训练了四年,第一次看到公子这样毫无温度的眼神,一看就是非常生气的样子。
“是,小的这就去。”
萧寒养了不少人,把薛京珠给他的钱,几乎都花光了,才养了不少的细作,以及幕僚,之前他还想着,等着时机成熟了,再把这些人给散出去,但现在,来不及了,只要他的人,能进到那些权贵家中,他就有足够的信心,把那些人都给控制住。
当然,也是因为上一辈子,萧寒就已经秘密的掌控了这些人,他们有什么弱点,他全都一清二楚,如今那些细作和幕僚们,全都是按照那些权贵的喜好和特点去培养的,只要他们能成功的混进去,就算是掌控了那些人了。
京城此刻的水,依旧是很浑的,萧寒现在插一脚进去,其实是要冒险的,不过知道这辈子因为他的重生,而改变了很多事情,他也不能再仗着上辈子的记忆和优势了,先下手,总比被动的好。
时桓韫上辈子,就是在燕州被人发现,死在了燕州,萧寒不知道时桓韫这辈子会不会在跟皇陵方向完全相反的燕州,但是他还是让人试着去燕州找找,说不定,时桓韫还活着。
回到住处的萧寒,去书房看了一眼在算账看账本的姑姑,随后就回到了自己的书房,赶走了所有人,萧寒提笔写了一个大大的“杀”字,他也曾经很想要压制自己的杀气,但若是时桓韫真的死了,那就别怪他大开杀戒了,凡是参与了蛊惑让时桓韫走上绝路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哪怕是上辈子,给了他至高无上的权利的景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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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青橙换回了女装,扮成了一个小媳妇的样子,鬼十二依旧是车夫加管家,遇到有人盘问,她就说她是带着生病的丈夫回娘家求救的可怜小妇人,还真的躲避了不少的麻烦。
甚至有好几次,都是跟那些要抓他们的人,错过了,当然,也有些找死的人,看着傅青橙长得好,车夫一大把年纪了,丈夫又是个病弱的,想要抓了傅青橙去卖,他们的下场,那是相当的凄惨,被抢光了钱财不说,还被扒光了直接扔进河里,至于是死是活,就要看他们的运气了。
三人好不容易到了燕州的府城,傅青橙觉得自己终于又活过来了,三人直接住进了天下楼的后院的牡丹园,这里的安全,显然是不需要担心的。
“小姐,我出去见见本地的逍遥门暗桩的堂主,你在天下楼小心一点。”
傅青橙点了点头,其实他们完全可以让逍遥门的堂主上门来,但是这里到底是天下楼的地盘,他们或多或少还是有那么一些的防备,对于鬼十二要自己去找人的想法,傅青橙觉得,很有必要。
时桓韫被安排在了偏房,在傅青橙的精心照顾下,时桓韫凹陷下去的脸,总算是又长回了一些肉,但眼神依旧是无神的,也不知道时桓韫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刺激。
“你先喝点汤吧,这样子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有,我也不可能一直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