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我阿黄,那是狗妖才会叫的名字!”黄狐精对这灰袍男子恼羞成怒,呵斥道:“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最讨厌狗了!”
“唉~~你总是在意这些细枝末节,要我怎么说你才好,狗也没什么不好的,我跟狗也算是亲族——哎呀!”灰袍男子突然间看见了黄狐精身后那血淋淋的伤口,登时脸色大变,惊声问道:“你,你的尾巴怎么断了一条?!”
“是啊,我吃了大亏,连命都差点丢了呢。嘻,嘻嘻~也不算太糟,是吧?”黄狐精嘿然发笑,像是在庆幸自己死里逃生。
“是谁干的?!”灰袍男子的脸色铁青,五官狰狞,阴测测的说道:“快告诉我,我去替你报仇!”
“报仇?你报得了么?对方是个修为深不可测的大仙!呵呵~~”黄狐精苦笑了一声,摇摇头道:“瞧着就如普通人一样,可是出手只一剑,我就成这样了。你知道吗,就是他荡平了夜不行。”
“你遇见了他?!”灰袍男子悚然,半晌道:“昨夜,乌姐姐已经告诫过你了,让你消停几天,你非是不听!果然,就吃大亏了!这是何必呢?”
“快别提了!乌姐姐可真是对得起她的出身,乌鸦成精,真就生了好一张乌鸦嘴,好事不灵坏事灵!”
黄狐精抱怨着,觉得自己有些失血过多,妖气很孱弱,情绪一激动,便觉头晕眼花的,赶紧幻化成人形,遮掩住伤口,这才好了点。
她冲那灰袍男子说道:“别再死池外面说话了,你先送我回府吧。”
“好!”灰袍男子伸手扶住了黄狐精,并顺势往自己怀中一搂,眼瞧着那黄狐精也没吭声,灰袍男子不由得大喜,驾起一阵妖风,径直奔芦苇荡中心去了。
成千上万根芦苇分开,从中露出一个黑乎乎的大洞,灰袍男子与黄狐精挟风入内,芦苇丛又瞬间闭合,将那黑乎乎的大洞遮掩住了,一切恢复正常。
片刻之后,玄英灵剑从高空中的云层里现出身来,徐徐飞落,绕着芦苇荡盘旋了一圈,然后兴奋的颤动了几下,调头就走!
哇哈哈~~本贱剑这次,捡到宝了!
不止一个妖怪啊!
是一窝妖怪啊!
本贱剑,要大打出手,立大功劳了!
……
别看那芦苇荡打开的洞口是黑黢黢的,其实内中别有天地。
灰袍男子搂着黄狐精垂直飞落近百尺之后,便安稳的落在一片实地上,往右手边转走,行进不到三步,眼前便已豁然开朗——
地下水所形成的数道溪水婉流,发出淙淙之声,花树杂声,传出香气阵阵,期间坐落着各式各样的亭台楼阁,桌椅板凳一应俱全,一看便是经营了数百年之久的洞天福地,任谁也想不到,这荒无人烟的死池之下,竟然存在着一个深埋于地底的妖府!
“是阿黄回来了么?”一个留着短须、贼眉鼠眼的矮小男子从不远处的亭子里迈着小碎步出来,目光贼亮贼亮的看向黄狐精,嘿然笑道:“哟,抱在一起了?狼哥,可喜可贺啊!”
“别叫我阿黄!”黄狐精趁势挣脱了灰袍男子的怀抱,怒斥道:“当心我哪天把你给吃了!臭老鼠!”
“嘁~~”短须男子不屑的笑了一笑,又突然诧异道:“哎,我怎么嗅到有股血腥气?”说话间,他便朝着狐狸精靠拢,耸动着鼻子乱嗅,却被那灰袍男子一把推开,喝道:“滚蛋!”
“狼大哥,何必如此呢?”短须男子伸出舌头舔着嘴唇,贱兮兮的笑道:“知道你爱慕阿黄,可是阿黄不爱慕你啊。你护着她这么多年了,又有什么结果呢?”
“臭老鼠你少胡说八道!”黄狐精啐了一口,道:“狼大哥喜欢的是我白大姐!”
“白大姐也好,你阿黄也罢,反正都是狐狸精嘛,狼跟狐狸不同种,注定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嘛。你白大姐喜欢上凡间男子了,你又到处游戏人间,最可怜的便是我狼大哥了。其实啊,狼大哥你该学学老弟我,知道自己是老鼠精,绝不会去喜欢一只猫妖,是不是呀乌姐姐?”
“碎嘴的臭老鼠,磨你的牙去吧!”有个黑衣女子笑骂着现出身来,只瞥了黄狐精一眼,便吃惊道:“阿黄你受伤了么?!”
“昨夜没听姐姐的话,今晚吃了大亏。”黄狐精勉强笑道:“尾巴被人给斩断了一条,而且还是那条主尾。”
此言一出,短须男子老鼠精还有黑衣女子乌鸦精都悚然变色。
“是谁干的?!”老鼠精难以置信道:“阳城县的城隍?不对啊,他就算带上所有神官、神将、司公也未必是你的对手啊!难道是郡里的大城隍来了?他也不至于有这等手段啊!是洛神么?可她不管闲事多少年了,懒得天天躺在龙榻上睡美容觉啊!莫非是你家白大姐?你们俩闹矛盾这么久,没有和好,你还想杀她的男人……”
“给我闭嘴吧臭老鼠,絮絮叨叨的听的我头疼!”黄狐精暴怒的打断了老鼠精的话。
灰袍男子狼妖则阴沉沉的说道:“就是荡平了夜不行市井的那个仙人干的!”
“那个姓陈的大仙么?”乌鸦精惶遽道:“你,你怎么会被他盯上了?”
黄狐精无可奈何的一笑,道:“就是倒霉吧,正在一个壮汉家里欲行好事,阳城县不开眼的夜游神出面搅和,我打了他一顿,正想弄死他,那个陈大仙就莫名其妙的出现了。我看不出他一点底细,他也不说废话,张口就定了我死罪,然后一剑飞落,奔着我的脑袋而来,我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