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想假装不认识无垢道长,但是看着田青等人个个装作没听见的样子,陈泰清还是无奈的跑了过去,把老搭档从井口里给拔了出来。
“有劳大人了,方才纯属失误!待贫仙重整旗鼓,再与那妖孽一决雌,雌雄,呃,仙长什么时候回来了?”
无垢道长本还想说几句场面话,但是一眼瞥见陈义山在,瞬间就闭了嘴。
……
“大仙,还请手下留情,饶我姐妹性命,妾身虽是妖身,可是也很长时间都不作恶了呀。”封夫人在陈义山的凝视之下,早已觉得恐怖异常,陈义山身上自然而然生出的无形威压让她清楚的明白,对方若是出手,灭掉自己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
虽然黄狐精一直在低声央求她:姐姐快跑,快带我跑啊,可问题是,跑得了么?
封夫人是不会跑的,也不敢跑,她扯住黄狐精,想要一起下跪,却被陈义山看破,拂袖一挥,清风荡尘,托着两只狐狸精根本跪不下去。
“既然觉得自己不该死,又何必行此大礼求我饶命?”陈义山冷冷问道。
“圣道有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大仙,看在小妖早已弃邪归正的份儿上,就饶了我们姐妹的性命吧!”
“抱歉,陈某不是圣道中人。至于说弃邪归正,呵呵~~你可以问问这只黄狐精,她是因为什么事情撞到我手里的?不但杀人,还要杀神,我岂能饶了她?!”陈义山的话语中已经透出丝丝杀气,目光幽幽如同利刃,麻衣也无风自动,猎猎作响,惊人心魄。
黄狐精早已肝胆俱裂,她哪管跑了跑不了,总之,她不想被天罡雷劈成黑炭,也不想被地煞火烧成灰烬,更不想被那把剑分尸!
若是妖生还有一线生机的话,那就是逃啊!
她晃一晃身子,抬起两臂,“啊呀”一声,拼尽全力,呼啸起一股阴沉剧烈的妖风来,趁着众人逆风后退之际,她踏上风头就打算趁势逃走。
“下来!”
陈义山一声断喝,黄狐精早被摄空仙术扯下风头,摔落在青石地板上!
这一摔,正磕到她的屁股,而且是先前的断尾之处,简直是痛彻心扉!
她“嗷”叫一声,又弹跳了起来,头晕脑胀之际,隐约看见陈义山屈指轻弹,立时便一股柔和的气息罩住了她,刹那间浑身僵硬,已然是不能动弹了。
“大,大仙饶了我这小妹吧!”封夫人吓得哭诉起来。
“你哭什么?我还没有杀她呢。”陈义山皱眉说道:“只是封镇了而已。”
封夫人惊魂甫定,擦了擦泪,道:“多,多谢大仙!”
陈义山淡然道:“别谢,等会儿杀她的时候,你再哭也不迟。”
封夫人惊呆,许久才缓过神来,忙又哭道:“仙长,圣道有云,上天有好生之德——”
“好了,不要张口就是圣道,闭口也是圣道,你自己也是个狐狸精呢。”陈义山打断她的话头,道:“圣道不也曾说过么,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你不清楚自己的处境么?都自身难保还求我饶了她?说起来,你是从哪里引来浩然正气来滋养你妖道的?”
封夫人惊愕道:“大仙怎么知——”
陈义山有些不耐烦了:“说吧。”
封夫人忙道:“是,妾身的浩然正气,是来自于夫君。”
陈义山讶然道:“你丈夫?你还有丈夫?”
“他丈夫就是这阳城县的县令,封不器。”陈泰清在旁边解释道。
此地也是邪性,陈泰清刚说了封不器,就有一个人迈着四平八稳的步伐,掷地有声,衣冠整齐的从中院徐行而来。
正是封不器。
“啊,陈大人,诸位,这是,怎么了?”
看见后院站满了人,四位大侠还手持兵刃,将自己的妻子围在垓心,另有一个陌生的黄衣女子泥塑木雕一样立着不动,煞是奇怪,还有个身着白衣的俊秀男子背负长剑,凛然不可逼视……封不器茫然和慌乱起来。
“封县君,他便是陈某的儿子,义山。”陈泰清指了指陈义山,语气有些冷淡的向封不器介绍,他原本对封不器很是欣赏,可眼下,知道对方的妻子是个狐狸精之后,便有些嫌弃了。
堂堂一县之令,娶了个妖孽为妻,传扬出去,朝廷的颜面肯定是荡然无存!
也亏得他只是个县令,要是太守,或者朝中大员,岂不更恶劣?
“哎呀,竟然是陈大仙!”
封不器知道那白衣男子是陈义山之后,简直是喜出望外,立时激动不已的上前拱手行礼:“小可封不器,仰慕仙长如久旱盼甘霖啊!小可昨晚才与令尊陈大人央求一面之缘,不想今早就得以瞻仰仙颜,幸何如之啊!”
陈义山没有搭话,只是以慧眼凝视着封不器,片刻之后,陈义山不禁又讶然一声,心中甚是吃惊。
这位封不器,是真真切切的圣道门徒,而且一身浩然正气精纯浓郁,比之袁贞袁端方还要深湛许多!
可他怎么才是个县令?
要知道,大宋国体之下,圣道修为愈高,官位品秩也就越高的。
大宋地方上只有郡、县两级,大郡如洛川郡,京畿要地在其中,郡太守还身兼内史一职,居九卿之一,是为正二品;
中郡如南阳郡,下辖近四十县,户口三百余万,幅员辽阔,地大民广,其太守为从二品;
小郡如颍川郡,下辖县府不过七八之数,户口百万,其太守是正三品。
至于县府,大县如阳翟县,户口逾二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