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江郎所在的是什么地方?
乃是竟陵郡西阳县治下某山。
这竟陵郡往北,便是南阳郡,南阳郡再往北,就与颍川郡辖地相接壤了。
那江郎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正是在奔赴颍川郡的途中,而他的父亲——江神,以及南岳神君还有洞庭湖神已经先他一步,带着神官神将,赶往颍川府城去了。
这一行大神,兴师动众前去颍川,自然是没什么好事,他们要寻陈义山的麻烦,尤其是那南岳神君,立誓要杀陈义山!
至于缘由,还须从正月初八之前说起。
南岳神女在北上途中,偶遇江郎,惨遭戕害,以至于久久未归衡岳……这是前言,也不必多说。
且说那南岳神君知道他的妹子神智有些不大清楚,唯恐她惹出什么祸端来或者吃什么大亏,所以在妹子数日没有音讯之后,便急急派出手下护山神将,前往颍川寻她。
那护山神将沿途探访,并不见神女的下落,等到了陈府时,又恰逢陈义山随父亲前往京师了,并不在家。
那护山神将询问了好几番,陈府中人都说不曾见过南边来的女人。护山神将又去城隍庙打探消息,大城隍也说没有见过神女莅临,这护山神将便只好打道回府,将消息告知南岳神君。
南岳神君心中越发不安,索性派出手下半数的神官神将,沿途四处打探。
……
江神、江郎父子俩包藏祸心,早就打算祸水东移,把杀害南岳神女的罪过嫁接到陈义山的头上去,听闻南岳神君心急火燎的各方寻妹,便知道机会来了,于是开始布局。
正月十五当天,江神邀请洞庭湖神来府,以在江上赏月,并让江郎作陪。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三位神祇闲聊正酣的时候,那江郎忽然叹息,幽幽说道:“咱们神界近来是越来越不争气了,随便一个散仙就能欺辱啊。”
洞庭湖神听他说的话里有话,便好奇的问道:“贤侄此话从何说起啊?”
江郎趁势说道:“颍川郡有个修仙者,叫陈义山,也不知道娘娘听过没有。这厮是个狠角色,接连灭掉了我们神界好几个大神!可神界却又不敢过问,想一想,这是何等悲哀?!”
洞庭湖神一听是陈义山,便有些腻歪——
之前,陈义山追杀水夫人,在长沙郡和竟陵郡交界处,当着她神侍碧娥的面,千里之外遥御飞剑斩妖首,还以天罡雷法炸掉了碧娥的云袖,让洞庭湖结结实实的在一干城隍面前丢了大脸!
对此,洞庭湖神觉的是吃了陈义山的暗亏,十分羞恼,但不知道陈义山的具体修为如何,道行深浅如何,所以暂且隐忍不发而已。
眼下,听江郎忽然说起陈义山的事迹,这洞庭湖神瞬间就留了心,问道:“那个叫陈义山的,我也听说了,据称是云梦掌教仙师吧,他诛神的事迹也有所闻,可除却邪神不说,死在他手里的正神,仅仅是老颍神父子两个吧?”
江郎一瞪眼,怪叫道:“两个?娘娘啊,那可是一家三口,整整齐齐!绝户了!”
洞庭湖神笑道:“贤侄是说水夫人么?那是个妖精,没有神位的。”
江郎摇头道:“侄儿说那个水蛇精干什么?侄儿说的是老颍神的正配夫人,小金先生的亲娘,南岳神君的妹妹!”
“什么?!”洞庭湖神刚吃了一惊,旁边的江神就假装发怒,喝骂道:“小畜生!你是喝多了吧?!乱嚼什么舌根!”
江郎也假装吓了一跳,连忙退席对洞庭湖神赔礼道:“湖神娘娘请恕罪,侄儿方才是吃多了酒,以至于忘形,胡言乱语了。方才所说,娘娘可千万别放在心里。”
洞庭湖神刚听到兴头上,又是涉及陈义山的大事件,哪里肯装作没有听见?
她怫然不悦道:“江神兄,你对小妹我还要如此戒备么?贤侄方才说南岳神女被陈义山所害,小妹可是听清楚了!”
江神装腔作势,又骂了江郎一通,道:“你这孽子,果然是要惹祸!”扭头又冲洞庭湖神赔笑道:“好妹子,真的是孽子酒醉,胡言乱语,不可当真,不可当真啊。来来来,咱们继续赏月!”
洞庭湖神哪里受得了秘密听半截?当即愠道:“南岳神女失踪多日,她哥哥已经找的发疯了!你们要是不细细说来,小妹就去找南岳神君,说你们江神府知道他妹妹的下落!”
“哎呀呀,贤妹这不是要害我江神府么?”
“兄长要是非要把小妹当外人,遮遮掩掩,防贼一样戒备,那小妹还顾忌什么?”
“唉……”
江神装模作样的叹息了一声,道:“也罢!贤妹确实也不是外人,此事说也无妨。只不过,此事说自犬子之口,入于贤妹之耳,千万不可外传啊!毕竟,那陈义山太厉害了,仙法广大不说,背后还有新颍神、洛神这些势力与他相互勾结,万万不是我江神府能惹得起的存在啊,也不是贤妹你那洞庭湖神府能惹得起啊,老哥哥方才不愿意说这件秘密,其实也是为了贤妹好啊。可贤妹非要听,那江郎,你就告诉娘娘吧。”
这话说得洞庭湖神心头窝火,暗想:“那陈义山到底是长了几头几臂?又修了几千年大道?又或者是拿了什么天地至宝?把你个老猪婆龙吓成这副鬼样子?”便不耐烦的催促江郎道:“你快说啊!”
江郎也假装无可奈何,道:“说起来也是丢人,那个陈义山名头太大了,尤其是在他灭了老颍神之后,我和父亲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