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却说那江郎往南尽力逃窜,想要回到江神府隐匿起来,但是他受伤不轻,越飞越觉周身疼痛,难忍之下,只能暂且按落风头,到地方上去休息。
踉踉跄跄落下之后,才发现所处乃是一处僻静荒地,沟沟壑壑,高低起伏,岗坡凹洼,犬牙交错,放眼望去,周遭是寥无人烟,倒是个藏身的好地方,更兼东南向有一片林子,他便跌跌撞撞地奔了进去,借着树大枝密,隐一隐行迹。
但是刚钻进林子里坐不多时,他便猛然一个激灵,陡然起身,喃喃说道:“这地方,怎么好似来过一样?”
想起来了,是雀儿岗啊!
当初残害南岳神女的地方,就是这片林子啊。
江郎在这瞬间就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暗想:“我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这是不祥之地,不可久留!
他也顾不得身上疼痛,更不管疲惫难堪,慌忙就往林子外跑,打算快点离开这里。
刚要奔出林子,忽有一道飓风平地掀起,搅的烟尘滚滚,裹挟着江郎又倒飞进了林子里。
江郎惊慌失措的从尘埃中爬将起来,颤声喝道:“是哪个在施展法术?出来!知不知道本公子是谁?!我乃是江神府——”
“不必自报家门了,我当然知道你是谁。”
风平尘落中,一对绚烂之极的彩翼渐渐收拢,有个绝艳女子缓缓飘落林中,面带寒霜,冷冷说道:“我奉陈仙长之命,追杀江郎,生死不论!”
却是百花仙子追赶上来了。
她带着竹熊精、蓝羽,一路狂飞,方才在空中遥望见江郎落地,便悄然跟上,分布在林子三面,要堵住江郎。
江郎见是她,心中便凉了半截,他们两个是交过手的,若是没有赶山鞭或者翻江宝扇在手,江郎自知难敌百花仙子,更何现如今他还身负重伤,哪堪一战?
“呵呵~~”江郎满脸堆下笑来,讪讪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仙子啊,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现在就饶我去吧。”
“呸!”
百花仙子啐了一口,骂道:“我与你有什么情分可言?!只有不死不休的怨仇!说吧,你是自尽,还是要我动手?!”
江郎脸色一变,示弱不成便要用强,“哼”了一声,沉声说道:“百花仙子,休要给脸不要脸!之前要不是我把你那寂灭的幽灯复明,你焉能有今日?!那天,我手下留情饶了你,你今日就得还我人情!不然的话,哼哼~~”
“不然又如何?”
“我江神府坐镇一方,势力不小,你敢对我不利,就不怕日后受到江神府的追杀吗?!”
百花仙子讥讽道:“你的老子爹已经被陈仙长他们留下了,怕是活不到明天,你江神府还能有什么势力?”
江郎道:“我猪婆龙一族还有不少大能,定然能卷土重来!仙子,我爹肯定是死定了,继任江神者,必定是我啊,不如你跟我回江神府,我做江神,你来做江神夫人,想我大江浩瀚无垠,论水域面积还在大河之上,只是而今南方人丁尚未及得上中原兴旺,可是有朝一日,还得是我处香火更加旺盛!想那时,你我夫妻独霸东南,坐享无边愿力,不强似你追随陈义山,无根无萍的好?”
百花仙子大怒道:“你这臭猪婆龙死到临头,还敢油嘴滑舌占我便宜,看打!”
仙子把花锤祭将出来,道一声:“着!”
但听兜头盖脸“砰”的一声,花锤早中江郎脑门,立时便打的他头晕目眩。
江郎扶额之际,花锤中莲子爆射,“噼里啪啦”又崩的江郎浑身都是,疼痛难忍!
骂骂咧咧中,那江郎晃一晃身子,现出本相,以猪婆龙之皮糙肉厚,鳞甲坚硬,勉强挡住了花锤和莲子的毒打,“呜呜”惨叫着,摇头摆尾往东,狼狈鼠窜。
百花仙子笑了笑,收回花锤,也不着慌,只缓缓追赶上去。
这小猪婆龙往东刚逃出半里地,就瞧见一座小山似的黑物拦在前面,定睛一看,原来是个巨大的竹熊坐在林中,手里拽着几根竹子,正“咔嚓咔嚓”的往嘴里送,大口朵颐,吞咽的十分香甜。
小猪婆龙的心又凉了半截,暗想:“倒霉倒霉!前有强敌,后有追兵,手中无宝,身受重伤,算是走投无路了。”
竹熊精翻了翻硕大的熊猫眼,瞥了瞥小猪婆龙,瓮声说道:“来了老弟?”
小猪婆龙头皮发麻,咬着牙道:“我来了!你要怎样?!”
竹熊精把竹子往前一递:“整一口呗?”
小猪婆龙怒道:“你到底是东北长白山来的,还是西南蜀山来的?谁吃你那破玩意儿!?老子不是吃素的,从小到大都是吃荤腥的!”
“嘿嘿嘿~~”
竹熊精轰然站起,笑声震动整个林子,贱兮兮说道:“咱老莫虽然是生在蜀山,长在西南,可从小见多识广,惯会各地方言。日你先人板板滴,咱奉主人之名,追杀你个瓜怂,在此等候多时了,要打死你个龟孙!”
小猪婆龙暗想:“百花仙子手中有宝贝神器,彩翼又厉害,老子不是她的对手,谅你一个吃素的蠢货竹熊,老子未必输你多少!”
当下血口一张,咆哮怒吼,四条短粗腿“蹭蹭蹭”的蹬地往前猛扑,半道里忽然跃起,恶狠狠咬向竹熊精的脖颈!
竹熊精骂了一声:“可去你娘的吧!”当即伸开熊掌,如簸箕大小,抡直了柱子似的胳膊,“呼”的大力横扇。
“啪!”
只这一下,小猪婆龙便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