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岳神君一见礼,陈义山便慌忙还礼,道:“东君之名,如雷贯耳!陈某也已经仰慕很久了,今日得蒙南兄代为引荐,才能识得神颜,实在是三生有幸啊!”
“过奖,过奖!”
“哪里,哪里……”
寒暄了几句之后,那东岳神君扭头看了看傲徕峰主,但见一群神吏搀扶着他,却仍旧面红耳赤,鼾声如雷,烂泥似的不醒不动,便觉丢人,喊道:“傲徕!傲徕!醒一醒!”
傲徕峰主酒醉正深,沉沦无边梦境之中,哪里会醒?
东岳神君心中十分惊愕,暗运神通,一道霞光闪现,拂了过去,却见傲徕峰主仍旧无动于衷。
南岳神君不由得也“咦”了一声,问道:“陈仙长,敢问是用了什么仙法,将我东兄这名手下峰主治成了这般模样?”
陈义山指了指兰生,道:“东君恕罪,是我这名弟子的手段。”
兰生彬彬有礼,一躬身,一长揖,徐徐说道:“东君不必担忧,一口酒气而已,只是让他醉了,断不至于有什么损伤的。”
东、南两位神君无不讶然:“酒气?”
陈义山颔首道:“是的,我这位弟子唤作兰生,本是一株墨兰,吸食上古美酒而养成精灵,随之嗜酒如命,数百年下来,竟练就了一腔酒气,十步之内喷人必中,中者必醉!纵然是千载道行,也得晕个把时辰。”
东、南两位神君相视无言,都深感不可思议。
待瞥见傲徕峰主双手有血之后,那南岳神君便又问道:“那这峰主的手——”
“哦~陈某还要向东君讨个罪过。方才发生了些误会,也是陈某御下不严,以至于两下莫名其妙发生了冲突。彼时,傲徕峰主持斧劈来,我这名叫蓝羽的弟子挥翅挡了一下,大约是用力过剧,以至于震裂了峰主的虎口。”
蓝羽便噘着嘴道:“是他先动手的。”
竹熊精附和道:“对!他要劈死咱!”
东、南两位神君再度愕然,他们看着蓝羽,这样一个娇滴滴、身负担山之力的傲徕峰主给震得虎口裂开,双手流血?!
旁边一个神吏告状道:“她好大的力气,把峰主的神器都给打丢不见了!”
陈义山忙道:“没有丢失,我已看见了,就落在这下方的那个高崖之上。仙子,你去帮傲徕峰主取回来吧。”
“是!”
百花仙子应了一声,现出彩翼来,呼啸而去,瞬息不见踪影,眨眼间的功夫,又倏忽而回,将那杆开山神斧递给了傲徕峰主手下的神吏。
东、南两位神君都呆住了。
那崖是扇子崖,距离他们所在的云层斜向有数百丈之远,陈义山能透过云层直窥崖岸,已然是恐怖至极了,但他门下这个赤着一双小脚丫的美艳女子更是可怖!
简直是来去如电嘛!
南岳神君暗暗忖道:“看来当初颍阴县大战,他还没有出全力对付我,就他门下这些弟子,如果一拥而上,后果不堪设想啊。”
这位天南霸主越想越觉得不寒而栗!
阵阵后怕涌上心头,让南岳神君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都要跟陈义山结为朋友,绝不可以与之为敌!
东岳神君原本不大理解南岳神君为什么要这样巴结陈义山,一个修仙的,还能惊动五岳神君前来跑腿,而且从南到东打前站,又请他东岳出面站台……而今他总算是明白了,人家有这实力啊!
弟子们一个个的都这样厉害,身为掌教仙师的他,还用想吗?
怪不得这一身修为用如电神目都看不透啊!
以后,得刻意结交一下了。
想到这里,东岳神君由衷的赞叹道:“陈仙长,你门下的这些弟子可恁的了得啊!”
陈义山苦笑道:“各有所长罢了,只是野性难驯。”
东岳神君道:“再难驯,也都归仙长统御了,足见仙长手段,叫人佩服!”
“东君谬赞,愧不敢当!”
“肺腑之言,拳拳之心啊!”
互吹互擂了一番,陈义山也深感满意,如果不能唬住东岳神君,怎能叫他心甘情愿的出面为自己说情?
以前靠嘴遁装门面,以后有了这帮弟子,就可以省却不少嘴皮子功夫啦。
只见东岳神君扭头喝问一干神吏,道:“我吩咐你们来接陈仙长,为什么打了起来?!”
陈义山忙道:“东君不必责怪他们,确实只是误会吧。我们一行刚刚过来,便被傲徕峰主拦住,问了姓名之后,说是此路不通,叫我们速速离开。我这几个弟子都是性躁的,傲徕峰主也是个脾气不好的,两下里一言不合就动了手。幸好没什么大碍!”
南岳神君奇道:“仙长既是通报了姓名,峰主却还动手,那是为何啊?”
东岳神君便看那些神吏:“你们说,怎么回事?!仙长都已经通报了姓名,你们为什么还动手?!”
有个神吏便嘟囔道:“这位仙长说自己姓陈,叫义山,却又说是麻衣派的什么三宗掌教仙师,南君之前交待过的,说要接的陈仙长是云梦派的,所以就对不上号嘛。再加上他们这群里面全是妖精,峰主便觉他们不怀好意,大概是闯山的,所以就出言喝退。那个竹熊精骂了两句,峰主就动手了。”
陈义山忙道:“那便真是我的过错了!从前,陈某确实是云梦一派的掌教仙师,但现如今,云梦一派已经并入我麻衣门下,成了一宗,是以没说清楚,怪我,怪我!”
东岳神君见陈义山仙法广大、门人众多,还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