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阿螭打定了主意要离开东海,追随陈义山而去,既要劝服老龙王,又要向阿虬交接一些龙宫事务,还要收拾东西,众人为此又在海底耽搁了几日。
老龙王虽然舍不得爱女离开自己,可是他也能瞧得出来,女儿的心思坚定,去意已决,劝是劝不住的,怎么都得放行。
陈义山是个好人,绝不会坑害阿螭,追随在此仙左右,不至于有什么危险……这一点,老龙王还是很笃定的。
只是身为父亲,老龙王最担忧的其实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女儿那满腔爱慕到最终难免成镜花水月一场空!
陈义山好是好,可他身边的女人实在是太多了!
单单就说眼巴前的百花仙子和蓝羽,都美的令人瞠目,丝毫不在阿螭之下,性格也各有各的可爱;
再加上老龙王旁敲侧击,从吕方口中套问出来麻衣门下还有另外几个女弟子,人、妖、仙个顶个的娇美无畴,是环肥燕瘦,各有千秋;
更不用提陈义山历尽艰辛要求得龙肝丹去救治的洛神,虽名为姐弟,其实并无什么血缘关系,俩人可是彼此都能为对方泼命的交情……
思来想去,自家的女儿在这姹紫嫣红万花丛中,怎能独得陈义山的青睐和欢心呢?
只可惜,担忧归担忧,女大不由父,老龙王又能说什么做什么呢?只能是满腹伤感,龙目含泪,殷勤叮嘱,依依惜别罢了。
在众人辞别之际,老龙王又从龙宫府库中所藏的奇珍异宝中选出来了一乾坤袋,送给陈义山,做为回礼,让他捎带走。
吕方、东岳神君、南岳神君自然也各有所得,此处便不再赘述。
阿虬亲自陪同陈义山一行出海,目送远去,久久方回……
一行人行了约莫半日功夫,便到了蓬莱丘,吕方死活不肯放他的好贤弟离开,于是众人只好在岛上壶山驻足,停留了一夜才又启程。
次日,吕方还要留客,陈义山坚决辞行,吕方拗不过了才肯放人。
这独臂老仙骑着青鸟直送出百里之外才恋恋不舍的回自己的岛上去了。
到了晚间,陈义山一行终于飞跃了茫茫大海,回归神州陆上。
此时,已经是三月初三了。
东岳神君又强留陈义山一行在泰岳耽搁了一日,三月初四才送别他们西去。
南岳神君至此不再与陈义山等同路,他折而向南,回自己的衡岳去了……
正值阳春时节,中土大地虽说还有些料峭的寒意,但是放眼望去,已是万木抽新,百灵欣然,人间处处都透漏着勃勃生机,看着就让人觉得舒心。
阿螭还是第一次完全脱离东海,来到人世间,但觉处处都新鲜,与海里格外不同;陈义山等一行也在海里憋的久了,重回这万丈红尘中,骤觉舒畅无比,蓝羽“叽叽喳喳”与百花仙子嬉笑不已,竹熊精虽充当坐骑,以原形在空中飞腾,却也忍不住絮叨:“还是陆上好啊,总算是不腥气了。”
“不知不觉,我等离家已经近半月之久了啊。”
陈义山也十分感慨,他端坐在竹熊背上,环顾众弟子,悠悠说道:“圣道有言:‘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胸中脱去尘浊,自然丘壑内营。所见所闻,所习所修,皆为山水传道。’尔等一路也算历经风尘,又身入波折,不知有什么体悟没有?”
竹熊精道:“主人,你说的都是什么东西,咱听不懂。”
百花仙子笑道:“掌教仙师是问你这几万里路走来,上山上岛入海,又打又闹的,还见了许多大能,有什么收获么?”
竹熊精嘿然道:“主人若是这么说,咱不早就听懂了?要说收获,不是得了把流洲仙剑么?对喽,在龙宫大吃大喝,咱这大胖身子又肥了几十斤!”
陈义山乐了:“你这憨货,除却吃喝,就不长别的本事么?”
竹熊精嘀咕道:“也觉得长了不少力气!”
百花仙子道:“弟子倒是发觉,有两次夜里,灵气无端端变得十分浓郁,弟子依法诀吸纳,获益不少呢。”
兰生道:“弟子也是。”
蓝羽连连点头,道:“是的是的,就是跟那个恶仙大战前后的两个夜里,灵气突然就变得很浓郁了!尤其是大战之后的那一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我是吸收了不少呢。”
竹熊精道:“要是这么说的话,咱也一样!”
蓝羽讥笑道:“你就会学我们说话!”
竹熊精道:“鸟才喜欢学舌呢,就好比那鹦鹉。”
一干弟子谈笑风生,只剩下阿螭矜持,不好意思插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陈义山看在眼里,便问她道:“阿螭,我门下三宗弟子,分别是人仙、妖仙、玄门,你却是神道,并不属于这三宗,未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呢?”
阿螭道:“弟子既然已经归入麻衣门下,万事便只听掌教仙师安排。”
陈义山沉吟道:“那我便为你再开一脉,是为麻衣门下第四类——神仙宗。你自为宗主,仙道要诀,由我单独传授于你,如何?”
阿螭心中欢喜,笑吟吟道:“弟子谨遵掌教仙师安排!”
百花仙子心里“咯噔”一声,未及开口,蓝羽就已经扁起了嘴,道:“掌教仙师可真偏心啊!”
陈义山道:“小丫头片子,我怎么偏心了?”
蓝羽道:“阿螭就一个人,也能单开一宗,还由掌教仙师亲自传授仙诀,不是偏心是什么?”
陈义山道:“阿螭是神道,基于龙族血脉之力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