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义山以石遁仙术出了天绝洞,来到那红岩之下,但见杨元帅和殷元帅兀自在斗闷气。
两个大神背对背,各自面朝一方,杨元帅手里捧着个酒葫芦,时不时的嘬上一口,殷元帅嘴里则噙着一根血红色的藕段,大肆朵颐,谁也不理会谁。
岁破星君萎靡不堪的坐在下首,非正道人那幽魂更是凄凄惶惶,可怜极了。
陈义山瞧着好笑,又觉无从下手。
冒冒失失的现身出来说教么?
断然不行。
人家认得你是谁呀!
凭什么听你的建议?
尤其是那位殷元帅,是个脾气暴躁、心性狠毒且好耍赖的家伙,对付他,尤其难为啊。
陈义山左思右想,不得善策,突然间,他瞥见那五色神鹿目光幽幽,死盯着殷元帅手中的血红藕段,眼睛连眨也不眨。
那火眼神鸦更是可笑了,眼巴巴的望着杨元帅手中的酒葫芦,目中都闪烁出火星子了,嘴角更是有涎水一滴滴的往下落……
陈义山心中一动,有戏了!
那五色神鹿肯定是饿了啊,火眼神鸦肯定是渴了啊。
跟着这俩主人,也算是倒霉透顶,陪着他们下棋,枯坐了也不知道多久,饥寒交迫都无人管,吃的喝的也分不到他们嘴里去。
陈义山暗暗忖道:“这不就有了突破口,该我出场了么?”
他腰上系着乾坤袋,袋子里装着东海老龙王送的礼物呢。
恰好,内中就有东海龙宫酿制的海蛇神酒,也有龙须神草。
鹿不是吃草么,神鸦当能喝酒吧?
便宜这两个可怜兮兮的坐骑了……
陈义山悄然移到了五色神鹿所卧的岩层之下,从石下伸出手来,将一大根龙须神草放在了它的屁股后头。
那五色神鹿正饿的不行,突然间嗅到了一股奇异的香气,登时精神一震,慌忙扭头往身后看去——
哎呀?
草?!
还是发着光的草?!
一看就不是凡品啊!
五色神鹿扭头往四周看看,除了自家的主人和那三个货之外,没有谁了,所以这草是从哪里来的?
主人丢过来的么?
想不明白,也没精力去想了,五色神鹿那两行口水顺嘴往下流,踏哪里能挡得住这等诱惑?!
它也不管是谁放在哪里的,反正有便宜不占对不起鹿祖宗,吃到嘴里的就是自己的!
当下,它把鹿脑袋往前一探,满口噙住龙须神草,大嚼起来!
那火眼神鸦若有所感的侧目看来,好家伙,这厮怎么吃上了?!
本鸦的呢?!
正急的冒火,突然间有股异样的酒香气从它脚底下透了上来,一双火眼慌忙俯瞰,但见一坛开了封的美酒水汪汪的摆在那里呢。
“咕~~”
火眼神鸦先是咽了一口唾沫,矜持了大约一息时间,管他娘的,勾头喝吧!
“昂昂昂昂~~~”
“咚咚咚咚~~~”
一个吃的痛快,一个喝的爽利,陈义山不动神色的从地下现身出来,立在不远处,笑意盎然。
杨元帅和殷元帅都隐约听见了动静,狐疑着,扭头看向自己的坐骑。
这一看不打紧,怎么那边突然出现了个人?!
杨元帅和殷元帅都吓了一大跳!
他们是真个跳了起来,还都一把抓住了兵刃在手,紧张的看向陈义山——
长身玉面,白衣胜雪,一脸浪荡笑意的这俊俏年轻男子是谁啊?
咦?!
两个畜生怎么在大吃大喝?
“吃吧,这可是东海龙宫的龙须神草,喝吧,此乃东海特制的海蛇神酒。”陈义山还在劝吃劝喝。
非正道人早瞧见他了,惊喜交加,忍不住喊道:“掌教仙师,弟子在这里!”
岁破星君也诧异的看了过去。
陈义山冲非正道人颔首示意,道:“就是来找你的。”
殷元帅脾气最急,提着方天画戟冲到前面,一把揪住火眼神鸦的脖子,骂道:“孽畜!别再喝了!”
杨元帅也忙招呼五色神鹿道:“孽障,住口!别再吃了!”
可是现在说已经晚了。
一整株龙须神草被吃的仅剩下一片细叶子了,一坛海蛇神酒也见了底。
“无妨,两位神君不必惊慌,那草和酒都是神品,大是不凡,绝不会让两位的坐骑吃坏肚子,喝坏肠胃的。”陈义山笑吟吟说道。
“你是什么东西?!”殷元帅瞪着三只眼,打量了陈义山片刻,瞧不出他的底细,也暗自惊诧,语气不善道:“哪里来的?”
杨元帅情知有异,眨巴着眼睛,陪着小心,彬彬有礼问道:“我乃天司太岁杨元帅,这位是地司太岁殷元帅,请教阁下是何方神圣?”
陈义山拱了拱手,行礼道:“神君不必报号,天司主吉,地司主凶,两位大太岁名扬六道,在下一见两位的尊荣便猜到是谁了。在下是麻衣仙派掌教仙师陈义山,与弟子在大荒山走失,特来寻他,不意竟遇见了两位大神,幸会幸会!”
说罢,他伸手一指非正道人:“他就是陈某的徒孙!”
杨元帅“哦”了一声,道:“原来他所说的不能失约于人,就是在等你啊。”
陈义山道:“正是。”
非正道人当即就扑到了陈义山的脚下,捧足哭了起来:“掌教仙师,弟子不幸死了,你眼前所见的,乃是弟子的幽魂!”
陈义山还未吭声,那殷元帅已经叫了起来:“好哇,原来你们是一伙的!先是这个幽魂搅了我们的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