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门星君这话正是先前陈义山出天绝洞之时,某位多疑多虑的煞星所担忧的问题。
也算是问到了众煞星的关键处。
万一你陈义山是太岁神部请来的托呢?
进洞、出洞,前后两番说辞,如果都是演戏,只是为了骗大家伙出洞好一网打尽,到那时候,却找谁说理去?
悔之晚矣!
一时间,洞中的欢喜雀跃都沉淀冷却了下来,所有的煞星全都一言不发的盯着陈义山,等他回话。
陈义山愣了片刻,皱眉问道:“星君这话是信不过陈某,还是信不过太岁神部?”
丧门星君仰面打了个“哈哈”,道:“常言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在下说话直,还望陈仙长勿要怪罪,可怜在下担着众兄弟们的身家性命,不能不小心啊。”
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既不大相信你陈义山,也不大相信太岁神部的那两位!
陈义山不免有些愠怒,质问道:“先前陈某在洞中的时候,你我都已经击掌约定好了,众目睽睽,所有星君都瞧着的,怎么到了如今,你却又三心二意起来?!你若是不信我,之前又何必让陈某出去为你们说项?”
众煞星都把脑袋低了下去,丧门星君的脸色也有些涨红了起来,嗫嚅道:“总归是跟陈仙长不大相熟。”
陈义山喝道:“那你说,要如何才肯相信陈某?!”
丧门星君愈发陪着小心,嘟囔道:“呃~~我们这帮兄弟号称是‘十六煞星’,顾名思义,得十六个兄弟整整齐齐在一起才算回事。而今,洞中只有我们十五位,独独少了岁破兄弟,若是陈仙长你能将岁破兄弟——”
陈义山冷笑道:“不必说了,陈某已经知道你的意思了!无非是要我去把岁破星君带回洞里来么?”
丧门星君“呵呵”讪笑着,道:“陈仙长再聪明不过了!在下正是这个意思。如果陈仙长能把岁破兄弟带回洞里来,在下和众兄弟们便彻底信服了你!”
陈义山心中十分有气,但转念想一想,丧门星君所担忧的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毕竟,第一次见面,谁也不敢就凭着三言两语便把身家性命全盘托付给你啊。
不帮他这个忙么?
都已经努力到了这一步了,也不差最后一哆嗦了。
于是陈义山心平气和下来,道:“既然如此,那陈某便再出洞为你们走一遭!等我将岁破星君带回来之后,你们可不许再反悔了!”
“请陈仙长放心!”丧门星君连忙说道:“若是陈仙长真能把岁破兄弟毫发无损的带回洞中来,我等兄弟绝不再三心二意了!到时候,大家伙整整齐齐,一起出洞请降!”
陈义山点了点头,深深看了丧门星君一眼,而后展开遁术,又出了天绝洞去。
……
到了洞外,见到杨元帅和殷元帅,陈义山也觉有些不大好意思。
杨元帅正眼巴巴的望着,却瞧见只有陈义山一个人出来,不免吃惊,愕然问道:“怎么只有陈仙长一个人出来了?丧门星君他们呢?”
陈义山瞥了殷元帅一眼,心道:“这姓殷的总是捣乱,我若是说出来煞星们三心二意的实情,他必然又要搅闹,唉……为了他们两家,我便做个恶人,撒个谎吧。”
于是,陈义山笑了笑,道:“要向两位大太岁告罪了,实在是陈某粗心大意,先前漏说了丧门星君他们所要求的另外一个条件,回洞的时候才想起来,结果——”
殷元帅一听这话,脸色果然就又立刻变阴沉了,他忿忿说道:“有一个‘听调不听宣’的苛刻条件已经答应他们了!怎么,还不知足?居然还得寸进尺,要求第二个条件?!”
陈义山拱手说道:“殷元帅,不该煞星们的事,实是陈某自己忘却了。向你赔罪!”
杨元帅也是唯恐事情生变,忙冲殷元帅使了个眼色,又说道:“陈仙长两下里努力,前后都要维持,来回跑路,替我们说项,着实是不容易!忘却些事情也是稀松平常,没什么好自责的。仙长且说说那第二个条件是什么吧?”
“呃~~”
陈义山斟酌着言语,缓缓说道:“其实也不算是什么苛刻的条件,丧门星君先前要求我把岁破星君送回去,意思是说他们十六煞星是个整体,即便归顺太岁神部,也要一起归顺,不能一个在外,十五个在内,两下里分着来……”
岁破星君一听这话,又支楞了起来。
“放屁!”
那殷元帅却破口大骂,道:“陈仙长,本太岁不是骂你,是在骂天绝洞里那些东西!他们这哪是诚心实意要归顺太岁神部的?!分明是要骗回岁破星君跟他们搞团圆!”
陈义山连忙摆手:“不至于的,陈某可以担保,他们确实是诚心实意要归顺太岁神部的,绝不是在耍什么手段。”
殷元帅冷笑道:“哼哼,你信他们,本太岁不信!”
“还是算了吧,殷兄。”
杨元帅沉吟有时,开口了,他道:“丧门星君等所提出的这个条件,仔细想来,确实并不如何过分。十六个煞星整体归顺,一个都不能少,也有些道理。咱们就把岁破星君送回去吧,如此也能彰显我们的诚意。”
殷元帅怒道:“好人也不是你这么当的!你这也太顺着他们来了!你搞搞清楚,到底是他们归顺我们,还是我们归顺他们?!”
杨元帅一锤定音,道:“殷兄,岁破星君是我生擒的,我便做主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