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瘟主在四季行瘟使者的护法之下,借助吸纳颍水里的病气,到了午后申时,也已经彻底恢复了神力。
他心下舒坦,摆了摆手,道:“都找地方落座吧,我等先在这水府议事厅里稍歇,待半个时辰之后,再去找陈义山的弟子们报仇!”
“是!”四季行瘟使者各寻坐处不提。
那瘟主闲着无事,嘴里又嘀咕道:“你们说,陈义山那厮到底有多大法力?想他父亲只是个凡夫俗子,算来他自己也不过二三十岁的年纪,这样的小贼,怎么可能是个大仙?”
他话音刚落,四个瘟神尚未搭话,地下忽然掠出一道白影,手一挥,立时便有金灿灿的光芒大肆绽放,继而又有旋风呼啸而起,直往瘟主卷去!
那瘟主哪里能反应过来?
只呆呆看了一眼,他便忽觉天旋地转,身不由己的被卷进那旋风中去了!
大惊之下,他待要提起指瘟剑时,已觉脖颈、腰间还有脚踝处同时发紧,双臂、双腿连同前胸后背都被禁锢了起来,勒的生疼!
此时,风才渐渐止住。
惶遽之下,那瘟主低头一看,但见自己已经束手就擒,被缚在一根丈余长的大柱子上了。
“这,这——”
他抬眼望向厅中凭空出现的不速之客,呐呐道:“阁下是何方神圣?这是什么意思?”
“何方神圣?哈!”来者一声狞笑,怒不可遏道:“感情你根本就不认识我!那为何要害我父亲,毒我门人,祸乱我颍川!?”
瘟主顿时变了脸色:“你就是陈义山?!”
自然是陈义山来了。
他以地行术潜入水底之下的泥沙中,不顾污秽,探寻出瘟部正神的确切藏身所在,而后出其不意,陡然现身于厅中,二话不说,便祭起如意柱,先抓住了瘟主!
直到这个时候,春、夏、秋、冬四季行瘟使者还如在梦中,没能彻底反应过来呢。
“快动手,拿下他!”
瘟主一声断喝,四季行瘟使者各自打了个颤。
陈义山更不答话,劈手一道毫芒迸射,落魂珠化作流光,直逼距他最近的夏瘟使者!
夏瘟使者兀自发懵,更兼落魂珠流逝太快,他根本就来不及躲避!
“噗~~”
但听一声怪响,那落魂珠竟然直接从夏瘟使者的胸口穿透了出去,“吧嗒”落在了地上!
陈义山悚然变色,急召落魂珠回来。
珠面之上“滋滋”作响,有丝丝缕缕的赤色瘟气蒸腾而起,又钻入了夏瘟使者体内。
那夏瘟使者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却是毫无损伤。
“嘿嘿嘿~~~”
夏瘟使者发出一阵浪笑,道:“陈义山也不过如此!弄个破珠子在你瘟神爷爷跟前虚张声势么?!”
陈义山将落魂珠归入乾坤袋中,暗暗忖道:“这宝贝对瘟神居然无用?!难道瘟神并无魂魄?”
此时,春瘟使者和秋瘟使者已火急火燎的去抓如意柱上的金环,意图解救自家神主了,可他们哪里拉扯的动?
瘟主挣扎了半天,早知道自家神力难破金环的禁锢,便说道:“这宝贝非同寻常,快抓住那小贼,叫他亲手放了我!”
春瘟使者便扭头喝骂:“陈义山,快放了我家神主,不然叫你不得好死!”
陈义山冷笑道:“呵呵~~我这宝贝唤作如意柱,只要被它禁锢住了,凭你多大能耐,也脱身不得!除却是我吩咐,它才会松开。”
秋瘟使者叫道:“废话!那便松开啊!”
陈义山啐了一口,道:“‘松开’二字好说,只是我父亲、颍神、我那些门人,以及颍川郡里遭瘟的百姓们,他们的仇怎么说!?他们体内的瘟毒又怎么说?!”
瘟主闻言便知无法善了,立时叫道:“你们都别与他啰嗦,只管拿下他,不怕他不放了本座!”
“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东西,作死!”
骂声中,春瘟使者飞步上前,举着手里的摇瘟钟,朝陈义山迅速晃动起来。
陈义山先前听兰生诉说瘟部正神的底细,已把他们的神器法宝记在心里,因此早有准备,眼见春瘟使者举钟的时候,他便将先天元炁调动了出来,凝作虹状神光,护住了上下,又捏避水诀幻化气泡,包裹了全身,且展开了奔雷术,急速闪转,不与那摇瘟钟相对。
春瘟使者奔到近处,已经晃了多时,却只见白影在自己眼来回蹿动,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快的不可思议,只把眼都给闪晕了!
“混,混账!”
他骂了一声,忍不住伸手去揉眼睛。
待放下手时,冷不防有一道锋芒爆射出来,“咻”的一声,直接洞穿了他的腰腹!
却是流影出鞘,刺透了春瘟使者!
陈义山大喝一声:“好!”
春瘟使者也呆呆的看向自己的腰腹。
但如夏瘟使者一样,只有碧油油的丝丝缕缕的瘟气蒸腾飘散,刹那间,又钻入了春瘟使者的体内,他本身是毫发无损。
流影落寞的飞了回来。
“还是无用?”陈义山心头发凉,正自皱眉,忽觉脑后风声有异,连忙将右手反转扬起,掌中乌月钵显现出来,挡在后头——
“当!!”
一声响,陈义山取钵回看,但见那钵底之中竟印着一个血淋淋,鲜艳欲滴的“瘟”字!
但也只是一瞬,“滋滋”声中,那“瘟”字蒸腾成一抹赤色的气,散掉了。
“你这小贼……”
夏瘟使者见自己的注瘟印竟然无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