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两个名额还没用,今年的用到明年,明年再用到后年,端看晋国夫人如何用。
汪博亦不去求,早早在二门上候着汪德兴,说了这推荐帖的事。
汪德兴打量着汪博。
汪博连连揖手,“父亲,能不能进白泽书院甲班,儿子就在此一举了,儿子已经二十二了,不能再耽搁,儿子想进甲班,这可是往进士一冲。上一届大考,甲班六个班学子近二百人,得中的进士一百四十三人,剩下的不是同进士便是未参加大考的。父亲……”
白泽书院成为大周最出名,师资力量最雄厚的书院,大周各地谁不以考入、进入白泽书院读书为荣。
只是想直接考入甲班太难了,这最后一年,甲班必是讲究破题、押题的技巧,这些东西是在外头学不到的。没见先帝时的学士、大学士都进去做甲班学子的先生,有他们在,这高中只是早晚的事。
汪德兴道:“你右娘那儿有推荐帖的消息,你从何听来?”
“父亲,是右娘求了晋国夫人,她原是要替六妹妹的徐三郎求的,当时求帖时,有好几家夫人都知道。今儿四妹妹因着这事回府来求,自家兄弟都没进甲班,她倒是巴巴地替她夫君求,就王郎那德性,连白泽书院都没考中,就想直入甲班读书,这不是打晋国夫人的脸面。”
白泽书院甲班更出名,一是因其中进士的人数比例之高而诱人,二是因甲班的先生出名。从乙班晋入甲班需要通过严格的考试,偏甲班拢共六班,每班从二十五至三十五人不等。今年十二月,更有天下各地的名门公子、寒门才子来应试,个个都想在下场赴考前拼一把。
腊月十二那天,进入白泽书院考试的人就高达一千人,偏只录取前五十人,这竞争何其激烈自不屑说。
他才是汪家人,他得中,自比王郎高中要有脸面得多。
再有徐三郎的事,就如四妹妹所说,六妹妹还没过门呢。
汪德兴与汪博进入金桂堂时,汪诗正与汪琴在拌嘴,汪琴直骂汪诗胡说八道,汪诗却信誓旦旦地说徐三郎不是个人,明明有了未婚妻、有婚约,还在外头勾搭小商户家的姑娘。
汪德兴厉喝一声:“住嘴!”
汪诗、汪琴被吓了一跳。
汪诗很怕汪德兴。
汪琴含着泪道:“爹,四姐姐说徐三公子坏话,订亲前,你和娘打听得清清楚楚的,徐三公子是端方公子,哪里会做出这等失礼之事。”
汪德兴沉着脸,只片刻,阴沉不见,暖声笑问:“如兰,你真求到晋国夫人的白泽书院的免试推荐帖了?”
陶如兰扫了一眼,“那是我给徐三郎求的,原想着他若考进去便罢,倘若考不进甲班,便……便给了他用。他虽在乙班求学,可明年秋天是乡试,翻过来后年春天就是大考年,我希望他在娶琴儿时,能入仕为官。”
汪博也好,王公子也罢,与她没多大干系,她是为了汪琴谋划,若未过门就在婆家有了好感,将来嫁过去,日子亦能好过些。
汪博忙唤一声“右娘”,“你怎这般糊涂呢,儿子也在乙班,你问问我先生,是他学问好还是我学问好?恁的给他不给我,我都升不上甲班,他就能成了?”
汪诗没想到中途,二哥亦跳出来争,“二哥,你年纪尚小,可我是女儿家,就这几年青春美貌,这事关我一辈子……”
“事关你一辈子的事,你就要牺牲我来成全你那不争气的夫君?”汪博说什么也不会让,他一直觉得,自己的才华就只差一点,若有甲班那些名儒指点,肯定能中进士,“我已经是举人了,再苦读一年,定有机会中进士。”
汪德兴道:“博儿说得没错。如,定能靠自己本事学问晋入甲级,推荐帖就给博儿罢。他若入仕,无论是我们府还是你,脸上都有光。”
汪琴切切地望着陶如兰,说好是给徐三郎的,她都悄悄把这事告诉他了,要是发现没有,这可怎么办?她亦没脸面。
她灵机一动,忙道:“爹,这事怕是不成,晋国夫人行事谨慎,我们求推荐帖,她定要了晓对方人品,要品行高洁才会推荐,帖子上已写徐三郎名讳。”
汪博语重心长,这个妹妹和四妹妹一样都是女生外向,“六妹妹,你也是读书人,咱家几位姑娘,有谁上过正经的书院,你可是读过书院的,你……怎……说出这等话。君子端方,你可是女君子,怎能睁眼说瞎话。”
他待汪琴是不同的,认为这个妹妹是家里唯一能与自己谈学问的才女。
汪琴被他一堵,不知如何接话。
汪博却颇有些得意。
汪家兄弟里头,他得中秀才后考入了白泽书院,如今已经在里头读了两年,学问自是够的,自认为连汪翰都不如他。
当年汪翰还搏了个皇城四大才子,自打有了白泽书院,他那才子的名头都不知道换过多少回。一个连白泽书院都考不进的人,也配称才子,白泽书院可有一千余求学之人,哪个不是风度翩翩,满腹诗文。
汪德兴亦不多说,“如兰,明儿上午,我陪你一道去晋国府拜访,一起去求推荐帖。”
汪诗几乎站立不稳,抱住汪德兴的腿,“爹,我是你女儿,你不能见死不救。爹,不给我推荐帖,王家可真没我活路。”
汪德兴狠声道:“昔日还有举人老爷,是你自己挑中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