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秀秀与汪翰的儿子汪长生升官了,年纪轻轻做了三品户部侍郎,他为胡秀秀请封,胡秀秀做了安乐伯府的右夫人,与我同尊。
我要病死了,而他们却在大办庆宴,为汪长生晋升欢喜。”
陆妈妈一边用手扶着她,一边道:“夫人早离开那儿多少年了,原在那里就住得不久,怎梦到那儿。”
“我觉得奇怪了,我病得可真难受,五腑内脏全都火辣辣地疼着,明明那么冷,我却这般难受……”
陆妈妈心下一揪痛,不敢再说。
冯昭净了手,接过陶无瑕递来的燕窝八宝羹。
陶无瑕道:“娘,我喂你。”
“我没那么严重。”她笑着接过了碗,一下又一下地吃着羹汤,可陆妈妈总觉得哪里不一样。
冯昭不多时就吃完一碗。
“娘再用些?”
“吃多了,胃里难受。”
冯昭让苏采萱与陶无瑕坐下,将她们的手放到一处,“无瑕、采萱,你们是跟铁蛋儿最早的人,往后多多包容他些。答应我,无论他日后宫多少算计、争斗,永远不要算计孩子。女人在这世间活着原就不易,又何苦为难女人,孩子更是无辜的。”
陶无瑕唤了一声“娘……你再歇歇。”
冯昭道:“做女人难,做皇家的女人更难,做皇帝与储君的女人更上难上加难。原想与司马青娥也叮嘱一番,在后宫做姐妹不易,有今生没来世,若有一份姐妹情在,相扶相携,这日子也不至太难过。”
苏采萱道:“夫人,妾身会记得夫人的话,终身不忘。”
“别叫我夫人,我能允你侍疾,便拿你当自己的儿媳妇,是与无瑕、卫紫一般的,唤我婆母、母亲、娘都使得。”冯昭伸出手,轻抚着苏采萱,“无瑕贤惠大度,你心思单纯,往后就听她的,这样一生才能平安顺遂。谁说宫中无才女,你只管吟诗作画,佳作扬名,莫要参与那些阴谋算计,只管倾心辅助无瑕……”
苏采萱心里咯噔一下。
冯昭盯着她道:“你可能记住?”
“采萱都听娘的。”
冯昭点了一下头,“你怀着身孕,要保护好自己,这肚子里可是双胎呢,你记住我的话,便能得后福。”
苏采萱乖顺地应了一声“是”。
冯昭叮嘱她回屋歇下。
内室里还有陶无瑕与卫紫。
冯昭又问了卫紫近来学得如何,账簿可能瞧得懂等等。
卫紫一一应了。
冯昭又与陶无瑕说了一阵话。
翌日,苏采萱倒是第一个起来,早早捧了汤药来给冯昭。
冯昭对她低声道:“昨儿我那么说,你似有些不高兴?”
“娘,采萱不敢。”
“你是不敢,却非不能。”冯昭吐了一口气,“无瑕那儿,为你留了一座女院,这一座女院你说建在哪儿,便建在哪儿。
采萱,论才智,你不及无瑕;论果敢勇气,你不及青娥。做单纯、良善的才女皇妃,这才是你的路。
娘因师门之故,会些相面批命之术,你腹中乃是一对公主,为了你的女儿,襄助无瑕,你们母女才能得平安。
你现下心有不甘,我知铁蛋儿在你们三个里头,最喜欢的便是你。你焉知世间没有比你更好的女子,男子都是喜新厌旧,自来只闻新人笑,几人闻得旧人哭。唯有你与无瑕的姐妹情,反倒比男儿情爱更为长久。”
她能说的已经说了,如果苏采萱还听不进去,又或是阳奉阴违,她便没有法子。
无瑕身上的皇后气运强盛,更有一代贤后的命格,只要她不犯浑,就没人能将她从后位上拉下来。
冯昭没说,采萱一生只有两个女儿,且生这女儿时会伤身,之后再不能有其他的孩子。她想平安,就得靠着陶无瑕。
采萱的父亲是一代名儒,可她弟弟是指望不上的,其他的兄弟与她不是一个母亲所出,有好事便想分一点,若有坏事就避得远远的。
苏采萱依旧不快,“娘,药快凉了。”
冯昭接过药碗,心下叹了一声。
萧旦是明白人,就算再喜欢苏采萱也不会乱了规矩,他的性子看似张扬,可实则骨子里就如德祖一般最守规矩。
冯昭吃了药,漱口之后便又歇下了。
待苏采萱离开,她进了秘道储物室,拿出替身傀儡,逼出一滴精血,又分出一缕神识,片刻后,就出现了一个与她一模一样的女子。
“主人。”
“去罢,你现在是我。”
“是,主人。”
傀儡人出了秘道,继续躺到榻上。
冯昭则在储物室里吞了最后一枚木灵之心,将其炼化治愈最后的内伤。
曹素雪今儿又来了,听陆妈妈说冯昭睡着,便在外头与陶无瑕说了一会儿话,待冯昭醒转,这才进了内室。
“小师叔,陛下和太子令人寻找治内伤的灵药呢。”
“慢慢将养罢。”冯昭悠悠地笑着,“卫府怎么说?”
“最近的日子是八月初九,啧啧,这也太早了,离今儿还不足一月呢。我将红帖带来了,你看哪个日子好?”
“就八月初九罢。”
“小师叔……”
日子太近了,现下已经是七月二十,这不到二十天呢,刚些天刚过了中元节,冯昭因为卧床养病,家祠这边的祭祀是冯白带人去办的。
冯昭道:“早早办了好……”
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