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瑢悄无声息起了身,穿上软底鞋,套上轻便紧身的衣裳,再用绢帕将头发拢住。

轻轻推开门,出了寝室,一边捏住了胸前的吊坠。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门内她还是那个身姿窈窕的小答应,清晰可见,然而出了寝室,却不见了身影,只看到房门打开,又凭空关上。

这是魏瑢的金手指。

说来可笑,这金手指也是原主留给她的。机关在胸前的玉佩上。

这玉佩是原主入宫之前逛街的时候随手买下的,本来喜欢它祥云的纹路和洁白的色泽,还请了人鉴定,据说是盗墓贼挖掘出来的前秦古物。

买入手之后,一个偶然的机会,她发现佩戴上之后,竟然能让整个人消失不见。

原主惊骇欲绝,立刻将东西取下,放入箱笼深处,再也不敢取出来。但如此神妙之物,也舍不得丢弃,一直压在箱子底下,便宜了如今的魏瑢。

魏瑢也曾经慨叹,怎么不是清穿里头常见的灵田空间,或者魅力系统什么的,就算是个读心术也好啊,能洞察先机,揣摩上意。

隐身术这个能力,如果是在战场上,足够以一敌百;在朝堂上,也可以化身精锐刺客神秘间谍,刺探情报;甚至生在民间,她也能当个来无影去无踪的盗帅盗侠什么的。偏偏在后宫里,还是在统治稳固的康熙朝后宫。她一不谋反,二不夺嫡,只想当一条安分守己的咸鱼,这金手指除了偷点儿点心,还真没什么用处了。

好吧,不能奢求太多,有金手指总比没有强,至少还能打打牙祭。

行走在僻静的廊下,魏瑢脚步很快。

经过反复摸索,这隐身术是有时限的,最多只能维持一个时辰左右,而且一天只能启用一次。

幸好从西偏殿到小厨房不远。

下了回廊,穿过一小片梅花林,就是长春宫的小厨房了。

魏瑢轻车熟路从虚掩着的侧门进去,登堂入室。

天还没亮,小厨房里当差的几个点心师父已经带着小徒弟忙乎起来了。

腾腾热气从各色烤炉蒸笼里冒出来,带着诱人的香气。

景祺趁着人还不算多,到了左边单间,这里的桌上整整齐齐摆放着早膳将要端上的各色糕点零嘴,足有几十种。

偷吃的技术,她自诩比韦爵爷还要高明。

先是将金钱牛肉丸、蟹粉瑶柱和栗肉樱桃等零散的,各抓了一小把塞进袖中口袋里,又到了羊乳白玉糕前。

明净的瓷盘里整齐地盛放着八块嫩如豆腐的糕点。

景祺从怀中取出一把小银刀,对众糕进行“瘦身手术”。每一块都只切下薄薄的一层,因为少得整齐划一,始终没被人发现。

如法炮制,连续整治了十几盘。

小包裹里鼓鼓的了,她才收工撤退。

她深知,要想细水长流,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贪多。况且在这个没有冰箱的时代,点心放久了也不好吃啊。

怀抱着战利品,魏瑢一路平安返回了寝室。看看更漏,只用了小半个时辰。

魏瑢给自己的效率点了个赞,将点心分类包好,放进匣子里,一切行动痕迹收拾干净,重新躺回到床上去。

因为这一路奔波,膝盖又酸疼起来。

好在离天亮还有一个多时辰,她还能再睡一会儿。

***

天光放亮,玉福和玉莲端着水盆进来。

玉福打起帘子,低声道:“主子,该起床了。”

魏瑢揉着眼睛,爬了起来。

坐在床上什么也不用动,玉福替她脱下寝衣,换上轻薄的中衣。玉莲则拿着柔软的湿布轻轻擦拭她面孔,让她尽快清醒。

穿完了中衣,魏瑢下床,玉福已经将选好了三件外衫搁在椅子上。一件粉红绣喜鹊登枝的,一件桃红色百蝶穿花晕染的,还有一件松绿祥云纹的,都是薄绢质地,色彩明艳。

“主子今天要穿哪一件?”

“就松绿色的这个吧。”魏瑢随意挑了件。

玉福服侍着她换上,然后坐到梳妆台前替她梳头。

玉莲则将剩下的两件收到衣橱里头,一边说着,“主子这里头衣裳也太单调了,上回奴婢去宋答应那里端果子,碰见春桃在晾晒衣裳,单是这收腰的夏裙,宋答应就足有十几件,鹅黄粉绿应有尽有,还都绣着新鲜的花样子。”

这就是为什么宋清儿变得这么穷啊!

魏瑢笑道:“何必花那些冤枉银子,咱们长春宫一年到头都见不到皇上的。”

玉莲讪讪不敢说话了。

从上到下都无宠,是长春宫上下深刻的痛。

魏瑢私心是不觉得有什么的,甚至庆幸,种马男不来更好。只是这话不敢说出来。

梳妆完毕,小栗子已经将食盒提了过来。

四样清淡的小菜配着两样米粥,外加一碟素馅儿的包子,一碟白玉霜糖糕。凌晨时候在小厨房隔间里看到的那些精巧细致的点心,一样都没有。

魏瑢早习惯了。那些上等点心,大部分都是要送去僖嫔殿内的,少部分给李佳贵人,剩下的常在答应基本没份儿。

相比较而言,还不如那几个被临幸过的官女子,都是僖嫔那边伺候的,能蹭吃蹭喝。

魏瑢匆匆吃着,菜色样式虽然简单,味道倒都还不差。

吃完早膳,洗漱完毕,就到了请安的时辰。

此时也不过清晨七点半左右,她穿上花盆底的鞋,带着玉福,去了主殿。

长春宫的主殿宽敞透亮,中间座位是僖嫔的,人还没来。两侧摆着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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