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的好,有人欢喜有人忧。
无喜无忧便构不成这纷纷扰扰的世间。
傅明朝这边是乐了,却苦了卢家公子和林思儒那边。
这俩人一个被打了个半死,一个被骂了个半死,倒也算得上是同病相怜。
林思儒原本是指望能通过这次的赛诗会稳固自己的地位,结果反而翻了船掉沟里了。
而若只是保不住才子之名也就罢了,百姓笑话笑话他也就完了。
可问题就出在有人开局设赌,就赌这次的赛诗会何人能够拔得头筹。
毫无疑问,有很多人都压了林思儒。
然后就赔了个倾家荡产。
段音离和傅云笙几乎是同时得到的消息。
拾月与她附耳道:“小姐,七爷让大壮告诉您,咱们这次赚翻了!”
拾月声音虽低,却明显难掩激动。
段音离还是那副面瘫的模样,叫人猜不到她心底的想法。
与此同时,成王府的胖管家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他肉乎乎的手拢在了傅云笙的耳边,呼哧呼哧地喘。
傅云笙迟疑的转头看向他:“是你哑巴了还是我聋了?”
怎么没声儿呢?
胖管家摇头,脸颊和下巴都跟着颤。
他心说自己没变哑巴主子也没聋,没声儿是因为他压根就没说话。
“主、主子……”
“怎么又慌里慌张的!大风大浪咱们经历的还少嘛!我说你怎么就半点长进都没有呢!”
这话说出来主仆二人都有一种诡异的熟悉感。
两人相视一眼,曾经“痛彻心扉”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傅云笙忽然有一种确认过眼神,他是要丢银子的人。
某个瞬间,胖管家竟似与他心有灵犀一般,一脸沉痛的点了点头,仿佛在说“没错,咱们又没钱了”。
傅云笙的瞳孔骤然一缩。
他惊极,一时也顾不得身边还有人在,猛地起身问道:“亏了?!银子都搭进去了?”
胖管家点头。
傅云笙一口气没捯上来,竟眼睛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胖管家大惊:“欸!王爷!”
他虽惊却不慌,许是已经有经验了,一把掐住了傅云笙的人中。
傅云笙没醒。
这下胖管家可是没辙了。
他慌了:“王爷!王爷!王爷您醒醒啊!您可不能有事啊!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咱们这一大家子可怎么活啊!
王爷您睁眼瞧瞧奴才啊,奴才胆子小,您可别这么吓奴才。”
听着胖管家不住声的嚎,段音离的眉头缓缓蹙起。
她心想,这人胆子小,嗓门倒是不小,震的她脑瓜仁都嗡嗡的。
担心他再这么嚎下去都没人看下面的人作诗了,段音离便掏出银针在傅云笙的人中上扎了两下。
转瞬便见他幽幽醒来。
他一把揪住胖管家的脖领子,语气急切的追问:“怎么回事?”
胖管家余光瞥见拾月正好奇的往这边张望,便又抬起一只肉乎乎的手想覆在傅云笙的耳边,却被他一把挥开。
“哎呀,你别墨迹了,快点说啊!”
“……好多人都没买那个林思儒,所以咱们赔了一些钱。
然后奴才听您的吩咐买了林思儒,又赔了一些钱。
这些钱加在一起,就变成很多钱了。”
“我什么时候让你买林思儒了?!”
“就那日啊,您吩咐奴才去街上打听打听情况,看看别人押谁咱们就押谁。
我瞧对家那边都是押林思儒的,所以就跟着押了。”
傅云笙差点没又晕过去。
不过这倒是也不能全怪胖管家,也怪他近来只顾着忙湘王府揽客的事儿,竟也没事先好好打听打听那些赶考学子的情况。
唉……失策啊。
段音离看着他失魂落魄的一张脸,忽然开口给予了他二次打击:“当初讲好你有何来钱道都要算我一份,但赔了钱我可不管啊。”
话落,傅云笙毫无意外的垮了一张脸。
傅云墨在旁边沉默的听着,薄唇几不可察的勾了一下。
她家阿离真是好样的!
借着宽大袖管的掩映,他在桌下摊开她的手掌,食指的指尖轻轻扫过,一笔一划的写了几个字。
他原本写了首诗想夸夸她。
可随即想到自己来时听到她作的那首“小蛤蟆”便改了主意。
玉竹般的手指拢起,轻轻拂了拂段音离的掌心,像是要将自己方才写的字都擦去似的。
他另写了一句。
只是第一个字还未写完,便被人给打断了。
雅间外面传来了叩门声。
初一去开门。
众人听到门外有个护卫说:“我家公子方才从门外经过,不经意间听到有位姑娘在作诗,不知能否请出一见?”
这要是换了别人,初一指不定就直接做主回绝了。
只是门外这人……毕竟身份特殊啊。
他一时拿不定主意,遂回头去请示傅云墨的意思。
“主子,是南楚的晋王殿下。”
傅云墨指尖一顿。
南楚质子,贺君忆?他来做什么?
不等傅云墨吩咐初一,段音离便径自对着门口来了一句:“那诗不是我做的,是别人做的!我听了有趣便学来给大家听罢了!”
段昭等人都默默低头,心说自家的妹妹只能宠着了,否则还能怎么样呢。
听到段音离的话,贺君忆上前一步站在门边,虽未进门,却正好可以让屋中之人瞧见他。
他先是朝傅云墨拱了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