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过了病气”,这种瞎话她都不屑用了。
眼波流转,她提起裙摆就往府里走:“病了?那正好,我去给她瞧瞧!”
“诶!太子妃留步!”
抚远侯夫人许是急了,下意识快走几步拦在了段音离面前,却被凉月一巴掌扇的歪了身子:“谁给你的胆子敢拦太子妃的路!”
“臣、臣妇……”
抚远侯夫人显然是被凉月这一巴掌给打懵了,连带的,气势也掉了,整个人畏缩的不行。
她以往也不是没见过女子斗来斗去的阵仗,可人家都是吵嘴架,哪有像这主仆俩似的上来就动手,一点道理也不讲。
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后来抚远侯夫人就发现,这事儿传不出去。
因为段音离越过她之前淡淡的丢下一句:“你挨打这事儿若是走漏了半点风声,我管饱一副毒药送你去见阎王。”
“……臣妇不敢、臣妇不敢。”
段音离收回目光,视线在周围的身上转了几转,她越过那些下人,看向了苏羽莹。
她抬手一指:“你,带我去见苏羽清。”
苏羽莹为难的看向抚远侯夫人。
凉月上前一步阻断了她们母女二人的对视,威胁意味十足的晃了晃手腕,凶狠的眼神只向她传达了一句话:怎么?你也想尝尝挨嘴巴子的滋味?
苏羽莹虽怕,却仍气愤的嘟囔道:“太子妃就可以仗势欺人了吗……此事若是传到太子殿下和陛下的耳中,你们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这话你倒是说对了,我吃不了的东西向来带走都不留给别人。”她喜欢吃的东西如此,她看得顺眼的人也是如此。
她欺负可以,别人欺负却不行。
苏羽莹皱眉:“你!”
“我再说一次,带我去见苏羽清。
若等我说第三次的话,我恐日后你想起来会后悔。”
段音离说着,手忽然抚上腰间的铃铛,屈指一弹,“叮铃”一声。
众人听得分明,却不知发生了何事。
段音离没事儿人似的将双手负到身后,朝侯府后院走去:“罢了,我自己去寻吧。”
她要走,自然无人敢拦。
只是临近后院的时候,忽然听得不远处响起了刀剑相博的声音,未等众人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便见几道身影几个起跃便到了她们跟前。
说来也奇怪,这几个人分明都是侯府婢女的打扮,却偏偏打了起来。
像抚远侯夫人和苏羽莹这些人早就吓没魂了。
只见那几名婢女缠斗几番,其中一个体格壮些的忽然一改攻势朝段音离袭来。
凉月身法极快的一脚踢中对方持刀的手,但那刀刃还是伤了段音离。
刀尖直入心口,鲜血顿时便流了出来。
人当场就晕了过去。
凉月抱起她就往外冲,出府上车,马车扬长而去,不多时便消失在了人群中。
段音离一走,方才的那名刺客大手一挥:“撤!”
那声音竟是个男人。
抚远侯夫人等人这才恍然大悟,心说怪不得方才就觉得他哪里不对劲儿呢,原是比别的婢女都要壮上一个尺寸。
不过那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人是谁啊?为何要刺杀太子妃?
更重要的是……太子妃在他们侯府受伤了!
抚远侯夫人紧紧抓着苏羽莹的手,脸色苍白如纸:“莹儿,我方才瞧着太子妃受伤了,是我眼花了吧?”
“……娘,您没眼花,女儿也瞧见了。”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
“娘?”
“快,快着人去找你爹回来。”得尽快商量出对策,否则侯府怕是有大难。
却说抚远侯匆忙赶回府里时,听完整件事后他气的连砸了好几个茶碗。
他气的直跺脚:“糊涂!你怎么能让她去找羽清呢!”
抚远侯夫人一听这话委屈极了,捂着脸不悦道:“那可是太子妃,她要去妾身难道还能不让她进府不成?就这还挨了一嘴巴呢,这要是再拦保不齐命都没了!”
“你!”
“就当此事是妾身办的不妥,可眼下最要紧的不是太子妃在府里受伤一事吗?”
闻言,抚远侯抬了抬眼皮,仿佛在说“你在教我做事”?
他当然知道段音离在侯府受伤的事很要紧,是以才急的团团转。
他想不明白,太子妃怎么忽然到这来了?
就像他同样想不明白,那几名刺客真的只是来刺杀太子妃的吗?可从出宫到侯府一路上都有无数的机会下手,为何偏偏要等到侯府来呢?
还特意换上了府里丫鬟的衣裳,究竟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而是为了栽赃嫁祸?
难道是冲着羽清来的?
府里那几名扮作婢女的高手是他用来看着苏羽清的,怕的就是她耍什么花招偷偷溜出去。
抚远侯夫人见他不说话,愈发急的不行:“老爷您说话啊,这事儿到底该怎么办啊?”
“别吵了!你没瞧我正想办法呢嘛!”
“您冲我嚷嚷什么啊……”夫人更委屈了。
但她不会想到,让她更委屈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抚远侯召负责看守苏羽清的婢女来问话。
来人方才曾与刺客交手,也受了些伤,身上还带着血迹。
抚远侯:“来人武功如何?”
“很高。”
“你可能从他们的武功路数判断出他们的来历?”
“……不能。”
“废物!”
“侯爷明鉴,那几人绝不是常在江湖中走动的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