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澈僵住。
骆纤将手自他手掌中抽出,继续做针线活,心思却早已不知飘到了何处。
她想到了许多事。
想起出阁前,娘亲曾告诉她,为人妻要宽宏大度,体贴夫君,不能小性善妒。
初入宣王府,骆纤自认做的不错。
她主动提及给傅云澈纳妾,帮他张罗通房丫头。
可结果却是他大发雷霆,沉着一张脸赶走了所有人,撕了她的衣裳将她困在床笫间逼着她承诺日后再也不许将他往外推。
那时虽然被他弄的痛,但心里却是甜蜜的。
也是从那时起,她学会了独占他。
她不知道那些明明很爱自己夫君却要主动为他纳妾的女子是如何做到的,总之如今的她做不到。
只是想,她就觉得心里发堵。
苏羽莹当初入府是为了求一个安身之地,他可以不碰她,可他能这样对那位和亲的公主吗?
拓跋敏是主动要求要嫁给他的,其心昭昭,岂会甘心独守空闺!
何况拓跋敏是公主,自然非苏羽莹一个庶女可比,宣王府无论如何都不会慢待她。
是以骆纤很怕。
不是怕傅云澈爱上拓跋敏,因为根本的问题不在拓跋敏,而在他们自己。
没了拓跋敏,日后也会有别人。
她真正怕的,是自己和他之间有了外界的介入,那条裂痕便会越来越大,最终再难恢复如初。
她不贪恋正妃之位,但为了爹娘、为了瑶儿,她不得不争。
若有一日,她为了争宠而百般讨好傅云澈,她恐自己会忘了曾经如何倾心于他。
这是她的身不由己。
不想让彼此曾经的感情蒙了尘,也不想自己走进死胡同里困住自己,骆纤觉得为今之计,最好的办法就是她先放弃。
她会继续当好她的宣王妃,却再也不能当他的纤儿了。
给傅瑶的小衣裳绣好,骆纤便停了手里的活,没再去管笸箩里绣了一半的荷包。
傅云澈看着,莫名有种跟那个荷包同病相怜的感觉。
他问她,她只说是刚接到圣旨一时懵了有感而发,却不愿再深谈。
她还是像从前那样温柔的朝他笑,仿佛之前那一幕都是他的幻觉。
可偶尔耳鬓厮磨之后,她背身朝向他的那一刻,傅云澈还是觉得她离自己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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