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玄月还在说:“倒也不是说他真的傻,但多少沾点天真。
旁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为此做生意没少赔钱。
自己没有赚钱的能力吧,偏偏还爱花钱,奴婢费心费力帮他赚的银子都快被他给败霍光了。
平日里发起善心来,恨不得都给树下的蚂蚁搭个金窝,蠢的都没处听去。”
“听起来是不怎么聪明。”
“嗯。”
“可这么一个愚钝纯良的人,当初怎么会在临死之际想出那么个主意来策反你呢?”
“所以奴婢就觉得,他不是真傻,而是大智若愚。”
“有点意思。”
玄月往外间扫了一眼,问:“小姐,奴婢几时救您出去?”
“不急,你先给凉月他们传个信儿,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我既被抓来一回,不能连傅城的面儿都没见着就走。”
“是。”
“日后若有何事,一定要保护好黎云赋。”
“为何?”
“他多半不是傅城的孩子,而是北燕陛下和皇后所生。”
“这……”
“此事说来话长,日后再给你解释,眼下你只须记得这一点便是。”
“奴婢明白了。”
简单了解了彼此的情况之后,玄月便又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
段音离躺回榻上,搂着软软的被子不禁想起了小娇娇。
唉……忽然觉得被他挤着睡的日子很幸福。
*
段音离在黎云赋的别院中待了两日,期间傅城一直没有现身。
直到第三日的傍晚。
他终于来了。
段音离只消看一眼便知道,他易了容。
那张脸并不难看,但毫不起眼,丢到人堆里便会消失其中,让人再难捕捉到。
他们坐在亭中,一侧的珠帘后面影影绰绰的似乎有人。
俗话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这本该是剑拔弩张的气氛,却随着傅城的开口而变了些味道。
“阿离啊。”他语气熟稔,轻松道:“你可想知道你亲生爹娘的下落吗?”
这话一出,段音离搭在桌案上的手便不禁一顿。
傅城得意的勾唇:“我暗中观察你许久,可是相当满意你这个小女娃,可惜你识人不明跟了傅云墨,不过没关系,及时回头还来得及。
只要你跟了我儿,那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你爹娘的下落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