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姑娘心里对自己的认识十分清楚。
她琢磨着自己又没有武功,还站在前面装逼肯定会给傅云墨他们拖后腿,这个时候就该乖乖躲在他们身后,不添乱就是帮忙了。
于是她心安理得的躲了起来。
把傅城气的呀。
不过好在傅云墨来了,那他的计划倒也不算完全失败。
在心底冷笑一声,他忽然飞身欲走。
幽冥他们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通通追了上去。
傅云墨却没动。
比起向傅城报仇,自然是保护他小媳妇更重要。
段音离被傅云墨虚虚揽在怀里,看着被几位师父围在中间的傅城,眉头忽然缓缓蹙了起来。
不对劲儿……
傅城费尽心机的引傅云墨前来,怎么会人刚来他就跑了呢?
正想着,忽闻那边传来白骨的声音:“是蛊虫!”
众人四下散开,纷纷抵御。
段音离这才恍然。
傅城要给傅云墨下蛊!
以傅云墨的手段,若他听傅城的摆布那绝对能分分钟帮他搞到皇位。
可让人意外的是,傅城的那些蛊似乎只做攻击白骨他们之用,并未波及到傅云墨和段音离这边。
眼见他趁着他们对付蛊虫之际欲再次逃跑,幽冥要去追,却被段音离拦住:“三师父别追,恐他诱敌深入还有何花招。”
梅乾不甘心:“难道就让他这么走了?”
“他中毒了,没几日活头了。”
“中毒了?”
段音离点头,指了指地上方才被她碾碎的两朵小花。
那上面被她下了剧毒。
她住的那个小院里有一种花,配上她原本有的一种mí_yào会产生剧毒,无解。
除非以蛊虫吸食毒素,而且那蛊虫还定要蛊中之王才能做到。
比如麒麟蛊。
是以傅城这下必然没有搞头了。
若非为了让他中毒更深,她之前也不会浪费口舌跟他叨叨那么多。
要不是考虑到他会武功,她早像对待那个假傅城那样一把药粉扬他脸上了。
视线扫过那些落于地上便与尘埃难辨的蛊虫,段音离忙拉起傅云墨的手腕给他搭了个脉,见并无异样她才暂时放下心来。
不过想了想,她还是觉得得让麒麟蛊验一验。
“傅云墨……”
话未说完,却忽然被人用力拥进了怀里。
她的笔尖撞上了他的胸膛,疼的她飙泪。
傅云墨眼底微红,环着她的手都在微微颤抖:“阿离,对不起,日后不会再这样了。”
她乖乖缩在他怀里,轻轻摇头:“不怪你啊。”
“怪我。”
“不怪,谁怪你我就帮你打他。”
一旁的几位师父:“……”
唉,嫁出去的徒弟泼出去的水啊。
白骨轻咳了两声:“行了行了,抱一会儿得了啊,大庭广众的成什么样子!”
傅云墨不理会,不光不松手,反而还抱的更紧了,怕有人来抢似的。
白骨那颗为师的心碎成了渣。
他皱眉:“还不走啊?!”
傅云墨这才不情不愿的松手,拉着段音离朝外面走去。
经过房前的一片花圃时,一只毫不起眼的小飞虫自里面飞出,悄无声息的落到了傅云墨的肩上,停了片刻,才一点点的没入他的颈间。
他对这一切毫无所觉,依旧握着段音离的手往外走。
倒是白骨,看着那一片花圃渐渐慢了脚步。
段音离也下意识跟着停下:“二师父,怎么了?”
“这花……长的很像苗族中的一种花。”
“苗族?”
白骨点头:“嗯,苗族之中有擅蛊者,不拘器皿,处处皆可养蛊,以花为育便是其中一种。”
一听这话,段音离心中顿时警钟大响。
难道这就是傅城费尽心机引傅云墨来此的目的?
白骨倒是没想那么多:“想来方才他用的那些蛊虫,便是藏匿于此。”
段音离总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她又把指尖搭在了傅云墨的腕上,可依旧没有诊出什么。
她不放心,问他:“麒麟蛊呢?”
谁知她这一问,倒是把傅云墨给问愣了:“麒麟蛊?没在阿离身上?”
傅云墨说着朝她腰间看去,这才发现原本缀在她腰间的佩饰都不见了。
他沉眸:“怎么回事?”
段音离愈发觉得奇怪:“傅云笙没给你吗?”
“关傅云笙何事?”
“我被抓的时候把麒麟蛊塞给他了呀,他没告诉你吗?”
“……”
傅云墨心说,我连他面都没见着,他上哪告诉我去!
当日一听说段音离被抓,他立刻就奔南楚来了,还以为傅云笙和她在一块。
当然了,就算没在一块,傅云墨也没那个闲心去管他的死活。
段音离听后眸光愈暗。
这下糟了!
她原本以为傅云笙会拿着麒麟蛊回去找傅云墨,结果也不知那位王爷跑哪儿去了,麒麟蛊已几日没有饮血,怕是要饿死了。
而此刻的成王殿下究竟在哪儿呢?
他在……被麒麟蛊遛的路上。
那日他一时脑子抽风相信了一只虫子,然后就不慎开始了流浪的悲惨生活。
明明是奔着琼州城去的,结果越走越偏僻,最后到的那个地方简直荒无人烟。
诡异的是,这天气倒是越来越暖和了。
那会儿傅云笙就在琢磨,他再走一走是不是就要走出北燕的地界了。
他没有武功,又身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