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珏移开眼神,望向别处:“霍倾城,变的人是你!”
霍倾城不怒反笑,指尖一遍遍摩挲着夜珏的软发:
“夜珏,你还欠我一个大婚。今夜之后,你会一直是我的皇后,我的娘子。”
她狠狠掐上他的锁骨:“你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当初死了就好了!”
【如果你死了,我就会一直以为,你是爱我的。如果你死了,就不会有那日的花灯节,就不会看到让我心碎的一幕。】
霍倾城不躲不闪,任由夜珏欺负他,挣扎地想要跑,他却将她抱到了温泉池中,温柔替她沐浴……
那种深情,极致到了极点。
他替她穿好婚服,极其认真,极其专注,似乎,他对她,从不曾变过。她的反抗,根本来不及。
他抬眸看向她,快活地无法言喻:“夜珏,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后来,他和她的大婚。
天下寰宇,无所不在的,是比火还要热烈的颜色,就好像她身上的婚服“神凰嫁衣”,传说,它的美,胜过美景如画江山天下。
大婚之后,霍倾城挑起夜珏额上的锦帕,绝美至极的光晕里,他轻轻捧起她的脸,却怎么也看不够:“夜珏,江山天下,不及你绝色蚀骨**。”
恍惚间,她的脑海,似乎想起了曾经也有一个少年,对她说过这句话,分毫不差。
霍倾城迫不及待地欺上夜珏的唇:“我,很早的时候,已经想娶你了。”
泪水湿了青丝,霍倾城温柔逼近:“夜珏,我爱你。”夜珏神色自若。
是么?
他爱她?
当夜里,战争不止。霍倾城却恍若未闻。
第二日,霍倾城拥吻着夜珏的身体,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夜珏,还好,你只是我一个人的女人。霍翎逸,是个人。”
他恐怕想不到,她一直为他,守着她的清白之身。
锦被里,最动人的墨彩,画不出他的眸光,最唯美的花瓣,染不出他极致艳丽的唇色:“夜珏,你唤我夫君,可好?”
夜珏却还在纠结。她不知道,那个小男孩是谁?
霍倾城逼近夜珏,迫使她望进他的眼底:“夜珏,你的亲亲夫君生气了,你不爱我吗?”
爱,怎能不爱?可她,开不了口。
霍倾城搂上夜珏的颈项,在她耳畔柔情不断:“你是我的,生生世世都是我的……”
她的泪水却狠狠打在他的身上。
这些天来,他从不让她离开他半步,他知道,她想逃,却不知道,她为什么想逃。
三个月之后,她怀孕了,霍倾城兴奋地不知所措,傻乎乎地想要抱着夜珏转圈圈,她锤向他的胸膛:“快把我放下来,你这个疯子!”
少年圈了少女入怀,很轻很柔,生怕她再生他的气,穿过她鬓边的碎发,他的指尖不再移动,声音里是藏不住的颤抖:“夜珏,你知道,我有多希望能有一个我们的孩子吗?”
夜珏怪异地望进他的眸光里,真诚至极,霍倾城,你真的这么想要吗?可是,那个三岁的小男孩,又是谁?
霍倾城忽然抱紧夜珏,那种力度,那种在乎,那种害怕失去的感觉,那种极致的喜欢,疯狂得让她喘不过气:
“夜珏,不要离开我,永远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夜珏,夜珏,夜珏……”
霍倾城狠狠啜泣痛哭着,夜珏从不知道,他会有如此软弱的一面,她第一次不知道,她该说什么。毕竟,她想要逃。
后来,霍倾城捧起夜珏的脸,细细绵绵的吻不断落在她的额头,眉眼……
最后的战场,转移到了山海关,她的心,却始终忐忑不安。她不知道,霍倾城和霍翎逸,谁会是创世皇朝,最终的皇帝。
“砰砰砰砰!”
战争结束的最后,一阵剧烈的响动声,来的不是霍倾城,却是霍翎逸。
霍翎逸大步向夜珏走来,狠命抱住她:“夜珏,我来了。”
夜珏挣开他的怀抱,手足无措:“霍倾城呢?他在哪儿?”
霍翎逸不说话,也不敢说。
夜珏冲到了外面,疯了一般,一直走,一直走着,走到了山海关,霍倾城,你在吗?
她四处张望,战殍遍地,整座山谷,沉寂无息,血,染尽了所有地表,她只是找,只是找,看遍了所有尸体白骨,却始终不见霍倾城的痕迹。
悬崖峭壁,夜珏蜷缩在地,哭得撕心裂肺:“霍倾城,霍倾城,霍倾城……”整座山谷里,回荡着她的悲鸣,歇斯里底,悲痛汹涌决堤……
霍倾城,刚刚你还在我耳边,不断呼唤着我的名字,霍倾城,你在哪儿?
夜珏缓缓捂上小腹,轻得不能再轻:孩子,以后,或许你再也见不到你的父皇了。娘总是想逃,现在,终于逃开了……
为什么?
霍翎逸蹲下身,将夜珏揽在怀中,柔声细语:“夜珏,你还有我。”
她推开他,凉薄质问:“霍倾城呢!他在哪儿?”
霍翎逸看了看夜珏,终究摇了摇头,一声令下,一个战俘被带了过来,夜珏认识他,他是霍倾城的大将军卫恒。
卫恒并不参见霍翎逸,只向夜珏跪下:“皇后娘娘,军中有人偷了一枚暖玉,抛下了山崖,皇上追了去……”卫恒的心里面,除了霍倾城,谁都不是皇帝。
夜珏再次向峭壁跑去,心痛到了极致:“霍倾城,你怎么就那么傻!霍倾城……”
霍翎逸快步走到夜珏身边,急急拽住她,生怕她一个腿软,掉入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