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他家陛下还没气死啊,奇迹啊!
夜珏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成心的,正对着萧凌的脸,念起了往生咒: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哆夜。哆地夜哆。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悉眈婆毗。阿弥利哆毗迦兰谛。
阿弥利哆、毗迦兰哆、伽弥腻。伽伽那、枳多、迦棣。娑婆诃。”
当时萧凌就:“……”他还没死呀!她这是故意赶着他去投胎吗?
萧凌不动声色退后几步,避开她的往生咒。
然而特别诡异的是,夜珏明明是闭着眼睛的,却好像知道萧凌在哪里,无论他如何躲,她都能出现在他面前,对他念往生咒。
萧凌:“……”他想哔(日)个狗!
群臣哗然,在此刻,无比默契地露出了姨母笑。
萧凌以为,夜珏再怎样羞辱他,也就止步于此了。
他错了,低估了夜珏的作妖手段。
夜珏没有拔出佩剑逼迫他,只是神色微冷斜眼瞪向萧凌:
“凌狗,跪下,对本郡主的亲兵磕二十个头。”
纵然他是天子,可是,少女颐指气使的口气明显。
“做梦!”萧凌厉声,隐在龙袍下的手背青筋暴起。
那群卑贱的将士,生来就该为了他的帝位去死,他凭什么给他们下跪?!
死了便死了,他还嫌他们占了他的地盘下葬呢!
“你要明白,这天下是我送给你的。”夜珏傲慢地扬起下颚,全然是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萧凌梗着脖子,不甘心,极其不甘心:“朕有上苍庇佑,登基称帝,本就是天命所归。”
全天下的人都说,他是靠着女人才登上了帝位。但他绝不承认。
“哪来的脸?说你天命所归?”夜珏嗤笑,一步一步逼近他,“是我的二十万亲兵,风里来雨里去,为你抛头颅洒热血,为你马革裹尸打下来的江山!”
萧凌退无可退,勉强镇定下来,反驳夜珏:
“那又怎样,又不是朕求着他们,是他们自己犯贱,非要为朕去死。”
群臣:“……”尴尬癌都犯了,陛下也太不是个东西了,混账!
夜珏讥笑,想不到一个人可以狼心狗肺成这个样子的。
怎么感觉萧凌是在故意打她的脸呢,当初,可是她对萧凌说:“我喜欢你,喜欢到想送你一片江山。”
可笑!
傅离却在这一刻坚定地站在了夜珏身边,年轻气盛的将军冷冽如冰雪,浑身都是阴煞之气,对萧凌单膝跪地,不容拒绝:“陛下,末将认为郡主言之有理,他们毕竟是开国功臣,陛下磕这二十个头,他们受得起。”
萧凌怒极:“放肆!”一个两个,根本不将他放在眼里!
傅离头也不抬,不是不敢看他,而是不屑:“陛下,您若不磕头,会寒了末将和十万禁卫军的心。”
萧凌唇线紧绷。
傅离这厮,是在用他手里的兵权,逼迫自己对夜珏妥协?
痴心妄想!
萧凌:“天底下,从来没有君王跪臣子的道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况且他们勾结敌国意图谋反,朕更不能跪下给他们磕头。”
傅离不等他开口,冷漠一撩衣摆站了起来:“陛下说他们意图谋反,可曾问过你的朝臣?”
朝臣们面面相觑。他们当然知道啊,郡主的二十万亲兵根本不曾谋反,是陛下故意栽赃陷害啊!
萧凌一副无所谓的无耻嘴脸:“他们是朕的臣子,自然无条件支持朕。”哪怕错到离谱,他也是天子,容不得别人置喙。
夜珏看向萧凌的眼神发狠。今天这二十个头,他磕也得磕,不磕也得磕。
该用什么办法呢?她给萧凌来个狠的!
少女撩了撩鬓发,风情万种走近傅离,小手帕对着少年将军摇曳,那张艳杀天下的小脸,神色轻佻而蛊惑人心:“本郡主看呐,小将军英武不凡,实在是当面首的好料子啊!”
群臣:“……”郡主你嫌命长吧?竟然这样评价傅离?
傅离在她望过来的那一眼心乱如麻。
承认他对面首不耻,却又诡异地对她的话语感到满足。
少年心跳渐渐失控,却又逼迫自己冷静,只温温柔柔地看着她。
夜珏继续发功:“反正洗脚婢郭幂说了,今天是我和萧凌的大婚之日,她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抢走萧凌,让我独守空房。让我生生世世被萧凌打入冷宫,孤独终老,呜呜呜呜……”
夜珏咬唇,隐忍倔强地垂下眼帘,桃花绯红的精致眼睫轻轻上挑,却又在眼尾深处微微下垂,更添了丝楚楚可怜的韵味和艳色。
她哭了,她装的。
“可是,本郡主还年轻美貌,并不想吊死在萧凌这棵歪脖子树上吖!”
群臣:“……”郡主啊,傅离就是个石头。听不懂你这话里的潜台词啊!
然而傅离奇异地听懂了。
这是暗示他,让他从萧凌手里把她抢走的意思?
傅离喜不自禁,当即对夜珏双膝跪地:“卑职愿替郡主殿下分忧。”
萧凌酸啊,傅离是他的臣子,对他,还不曾双膝跪地过呢。果然,色令智昏。
顿了顿,傅离又觉得自己献殷勤献得不够明显,邃补充道:“卑职的身体和心,皆对郡主忠诚。”
夜珏抿着红唇儿,努力憋笑。谁说傅离是榆木脑袋来着?她锤爆他的狗头。
萧凌此刻脑海中跳出一个成语:郎情妾意,啊呸!ui!应该是这对狗男女公然给他戴绿帽,狼狈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