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是来打仗的,分明是来度假钓鱼的。
眼前的山越军,若是用后世的话来形容……就叫做杂牌军。
一支这样装备简陋、军纪散漫的低劣队伍,唯一能拿的出手的,便是作战时的那股舍命的气势,这是山越军唯一的可取之处。
登高望远,只见山越之兵黑压压的拥簇在寨口,密密麻麻如同奔驰于旷野中的狼群,他们反复的聚集、四散、再聚集、再四散……军容不停的变化着。
但这并不是他们有意变换阵型,相反的他们根本就没有阵型,因此才呈现出如此多变的军容形态。
吴景麾下虽然都是军械整齐,军资分配科学的正规军队,但看到敌方的人数这般多,气势这般旺盛,他麾下士卒们的心中也不免紧张。
有地利优势的吴景军用弓弩和长矛在大寨正前方死死的抵住了那如同黑色潮汐一般的山越士兵,面对他们争先恐后的蜂蛹突袭,他们用拒马、用装满土沙的麻袋,包括新建的高台作为屏障,以地利之便大肆屠杀着来攻寨的山越兵。
长矛齐刷刷的在栅栏前猛刺,每一次刺出都有入肉之声,抽回时矛头尽皆是鲜血,但有些长矛在刺出之后,却被即将扎死的山越人紧紧攥在手中,却是游戏人在临死前鼓足气力抓住矛杆,不让敌人把兵器抽回去……
无奈之下,只得放手。
防御工事前,堆积着如小山般的尸体、流淌着如溪水般的血流。
血腥味弥漫在平原,嘶吼声响彻于旷野。
但吴景一众的坚守,却不能打消那些山越军进攻的锐气。
在他们的眼中,敌军的后方是粮食,是能够救他们性命之危的粮食,是能够让他们支撑到明年的保障。
那是生存的希望!
对粮秣的渴求,对生的yù_wàng,使得山越一众如同饿狼一般不顾死亡成本的向着吴景的大寨蜂蛹推挤,便是死再多人,他们也在所不惜。
左右都是死,要么是战死,要么是饿死,,既然如此,又怕什么?
……
就在两军鏖战正憨,山越气势如虹的时候,战场西侧的荆州军终于抵达,并排开了阵势。
以黄忠、太史慈、张任、沙摩柯、魏延等校尉和别部司马为首的南蛮营将士,分弓营,步兵营,盾军,长矛军……各自受领任务,准备按指挥调度进兵。
排列好了阵型,荆州军便开始依照事先制定的进兵计划,开始一步一步的实施。
前排的兵将,以盾牌兵和长矛军为先,向着平原上那些势头正旺的山越似缓实疾的一步一步的推进过去。
“咚、咚、咚、咚!”
“呜、呜、呜、呜!”
荆州军在鼓噪声和号角声中一边进兵,一边在阵前竖起了挂有指挥校尉,司马等名号的大旗。
那些大旗在风中猎猎飞舞,尽展气势。
“黄!”
“太史!”
“魏!”
“张!”
……
“陶?”
在战场东面探听消息的徐州军斥候飞马向东,将其所看到的景象,向着正在打算做进攻准备,实则还在磨磨蹭蹭的陶谦汇报。
陶谦的兵马此刻已经从另一个方向抵达了宛陵的平原,但他并没着急让兵士们进军,反倒是假意磨蹭。
陶谦此刻正打着让刘琦先行进兵,吸引山越注意力的小心思……
荆州军前番谋算于老夫,这一仗尔等受的损失越多越好,不然老夫胸中这口恶气实在难出。
但是当斥候将荆州军布阵的情况向陶谦说明之后,便见陶谦的表情变的极度不自然。
荆州诸将官中……何时出了一个和姓‘陶’的将官,且还能够位列于前阵?
陶谦略略一琢磨,就想通了个中的关键。
刘家小儿好歹毒的心肠!
他这是特意为吾儿竖的纛旗!
将他推于阵前,是为了给老夫看的吗?
知子莫若父,陶谦自然清楚,陶商此人不善武事。
虽然士族子弟自幼皆要接触君子六艺,但这六艺,也不是各门都能学的精的。
学过不一定就代表学的好。
就像是后世的教育制度,所有人都能上学,都能学数理化,但那是人人都能够学精的么?
大家天天上同样的科目,但考试的时候,打满分的有,不及格的也有。
有的人他天生就不是那块材料。
在陶谦看来,他的儿子陶商在武略方面就属于那种不及格的。
弓马水平非常一般。
让一个不精武事的孩子临于前阵,刘琦心中想的是什么,陶谦自然能够明白。
他这是在做给自己看呢!
他要看自己是如何行事?
若是自己做不的不到位,怕是陶商就会被推于前线了,到时候会有什么后果……谁也说不好。
“好小子,居然威胁老夫……”陶谦攥紧了拳头,然后转头吩咐曹豹:“传令三军将士,立刻出兵,与荆州刘郎协同作战,务必要用最快的速度击溃山越!”
“唯!”曹豹立刻领命。
……
在荆州军的兵马行动之后,徐州军亦是有了动作,双方的军队采用东西夹击势,向着山越军攻去。
徐州军和荆州军的情况,很快便被山越斥候传到了各部宗帅那里。
一听徐州军和荆州军在东西两名进兵而来,丹阳山越的那些宗帅们立时就有些乱了阵脚。
三郡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