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抓住了!”刘铭大叫道:“然后呢!?”
汪唯真在边上急道:“然后往低拉!小心别被咬到!”
也许是刚才跳的累了,纯血马被刘铭抓住缰绳之后,出人意料的放弃挣扎,两条前腿都跪在地上,只是嘴在那不停的打响鼻。
刘铭大叫道:“还特么愣着?赶紧救人哪!!”
一语惊醒众人,七八个马师和工作人员,外加朴酉道的几个朋友,纷纷冲上来,帮朴酉贞脱开马镫。
工作人员取来担架,将朴酉贞抬到马场的医务室,准备进行检查,好在这马场的配置豪华,设有一个紧急处理室,常年都有医护人员值班。
“呼,呼!”刘铭坐在地上,做了几次深呼吸来平复自己激烈跳动的心脏。
一只手伸到他的眼前,是朴酉道。
看来这黄毛小子刚才确实吓得够呛,连眼泪都飚出来了。
刘铭借他的劲站起身来,“小子!你妹妹没事儿,哭个屁!”
朴酉道激动道:“刚才真是太谢谢你了,大哥!酉贞是我在世上最亲近的人了,她要是有什么闪失,我,我……”
“行了,说得我起一身鸡皮疙瘩。看在我为你这么玩命的份上,你那辆法拉力我就不要了,回头跟你爸说说,让他把矿车业务卖给我就得了。”刘铭半开玩笑地拍着朴酉道肩膀说。
汪唯真一捂额头,这哪跟哪儿啊?
张相植望着刘铭两眼放光啊,看看人家这能耐,头天还叫打叫杀的呢,转天就成救命恩人了,看来这笔生意,想不成都难呐!
朴酉道有些后怕的道:“什么破马,前几天把我朋友腿摔断了,今天又差点把我妹摔到,马师,赶紧给我把它处理掉!”
这时,始终站在一边袖手旁观朴文昊开口道:“唉,走吧,没有好戏看喽。”
朴酉道被这风凉话一提醒,猛的将头转过去,两眼通红的怒吼道,“朴文昊,原来是你搞的鬼!!”
朴文昊一翻白眼,“不道你在说什么!”
“这马是你父亲送给我的,前后几天就出了两次事故,还说和你没关系?”朴酉道操起手中的马鞭就要去教训对方。
朴文昊大声道:“酉贞上马前,那个马师骑着在场地里转了几圈,都没事,她上去马就失控,怪得了谁?”
“你……”朴酉道一时语塞,朴文昊所说的确是实情,自己也是觉得之前朋友那次属于意外坠马,这才同意让妹妹上马的。
刘铭则站在这匹纯血马的旁边,这马还保持卧倒的姿势未变,由于剧烈运动,马背上出了不少汗,纯黑色的毛皮被汗一沁,亮得跟缎子面儿一般。
而眼尖的刘铭却在马鞍下方看到一丝不一样的颜色,他伸手去扣了扣马鞍的边沿,心里登时有了计较。
“这位也是朴少爷喽?”刘铭起身道。
“你是谁?”朴文昊矜持道。
刘铭笑道:“无名之辈而已,刚才你说这马失控是技术问题?”
朴文昊傲然道:“那是肯定的,再好的马,也需要高明的骑手配合,就你们那几个人的技术,差的远了!”
“想来你跟马就配得不错。”
说话太简,就容易引起歧义,汪唯真则暗啐刘铭下流。
“不知道这马鞍是原装的吗?”刘铭转头问朴酉道。
“唔,好像是吧,马送来的时候,都配得齐全了,我看样式很合适,就没再换了。”
刘铭听到这才成竹在胸,“那就是你的不是了,人家送你这么好的马,你居然连马鞍都舍不得换新的,当然容易出事了。”
朴酉道听出刘铭话中有话,急忙返身,指挥马师将那个马鞍摘下来,翻个底朝天查看。
铜扣钉!这扣钉用眼睛几乎看不出问题,唯有上手抚摸时,才发现有一个很小的凸起,这种凸起原意是为了增大马鞍与汗垫的摩擦,可如果凸起过多,扣钉便会穿破汗垫刺伤马背,刘铭刚才便检视到了一绺血迹。
“果然是你做的手脚!”朴酉道怒声道。
朴文昊脸色阴沉道:“我怎么知道,再说了,驯马师骑的时候都没事儿,咋就你妹骑的时候出事儿?”
刘铭玩味的道:“恐怕是这马鞍欺生吧!”
朴酉道疑惑的问:“啥意思?”
“那些驯马师,骑马时姿势标准,身体多通过马镫借力前倾,很少有坐到马鞍后部的时候。而你妹和你那朋友都是初学者,坐姿不固定,一旦触碰到后部,铜钉便会穿透汗垫,这样突然刺激马匹,当然会引起发狂了。”
“原来是这样!”朴酉道茅塞顿开。
朴文昊仍强词夺理道:“马鞍是从德国定制的,出了这种驾乘不当的问题,你怪得了谁?”
他又瞪了眼刘铭道:“都是你这家伙在这里挑拨离间,等着瞧!”说完,他便领着自己那伙儿人匆匆离开马场。
“别走!你这混蛋,竟敢下套设计我们兄妹!我要杀了你!!朴文昊!”场内这么多马师,当然不能让两位大少冲突加剧,纷纷劝阻。
刘铭咂了咂嘴,对方这手玩得高明,即便是专业的检测方,恐怕也只能给出马鞍存在安全隐患的结论。
“刘先生!谢谢你救了我。”朴酉贞此时已经从处置室走了出来,第一时间向刘铭致谢。只见她小脸惨白,显是被刚才的意外吓得不轻,可目光仍然清明坚定。
刘铭则摆手道:“我只救了你三秒钟,而你却救了自己足足两分钟!所以,你更应该感谢自己!”他确实很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