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出动大队人马,远远看着数量只有百来人,那就不用担心堵不住他们。
方世玉也懒得跟苗翠花掰扯了,将一袋铜钱塞到老妈手里:“老妈,你爬上那棵树的树梢去,居高临下发暗器,一定可以打得清兵人仰马翻。”
马屁送上了,苗翠花顿时眉开眼笑:“好咧,且看为娘的手段。”
手段不知道,身段是出了点问题,苗翠花跳上树梢时太过耍帅,结算脑门碰到了一根树杈,差一点没站稳。
也惊动了树上栖息的鸟,好在飞起来的也就几只,让清兵以为是他们的马蹄声震动所致。
方世玉也帮忙补救了一把,他看准了打头的几匹马进入了雷区,摸起几个石子朝着清军的马匹射了过去。
虽然远了些,但那招给马点穴的功夫还是可以用上的嘛,只要清军停下了,雷管就会让他们飞上天。
清兵真停下了,因为他们的马匹突然就顿住了,还有一个家伙似乎是没勾稳马镫,吧唧一下摔了出去。
不死也不知道会骨折多少处,方世玉都替他肉疼,那摔得,连着翻滚了好几圈,也不知道一连串咔嚓声是不是断骨所致。
然后清兵就刹住了脚步猛然散开,似乎训练有素,均开始做出戒备的举动。
看情形,今晚来的都是精锐哟,不过不打紧,都在雷区里,越厉害雷管的功劳越大。
方世玉将露出沙土里的那一小截引线一搓,药引就被点燃了,以他的肌肉皮肤,还真就能摩擦打火花。
烟火一闪而没,引线的火头就钻进了泥土里,看不见,但方世玉还是听到了隐约的嗦嗦声响。
不影响,清兵们现在紧张着呢,都吆喝着报口令,也许是他们独特的办法,既能提神,也能分辨敌我。
一个浓眉大眼相貌堂堂的官员从后队拍马上来,脸还是那么熟悉且英俊,就是这一段剧情他当起了反派,唉,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鄂尔多还没到就跳下了马,几步缓冲,同时拉住了马匹,人也到位,骑术很厉害啊,功夫看着也不差。
见几个粘杆侍卫正在为同僚查看伤势,鄂尔多疾声询问:“怎么回事?”
一个侍卫做了回应:“马忽然就不走了,那九摔伤了。”
鄂尔多陡然一紧:“有埋伏?”
“没有,没啥动静,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鄂尔多很警觉,忽地就伏身在地,耳朵贴下,他在听声音。
方世玉也没想到鄂尔多那么厉害,至少这不是电影里的东西,他只得抓起一把碎石泥沙,用尽全力掷了出去。
这一来就有声响了,嗖嗖破风的碎石屑击过去时,鄂尔多就往旁边一滚躲了开去。
他是躲开了,可他身后的那几个粘杆侍卫却全都中了招,还有后头的几个清兵,皆被碎石块撂倒,在地上翻滚呼号。
看到方世玉动手了,苗翠花也跟着出招,一把又一把的铜钱被她掷出,这一回就真的是不要钱了。
清兵开始跳脚躲避呼吼连连,苗翠花的铜钱镖建功了。
可方世玉却懊恼不已,因为苗翠花的铜钱标杀伤力不足,是打得清兵狼狈鼠蹿,可就没有杀死几个人。
一来是因为距离太远,离着官道有二三十米呢,二来呢,苗翠花的手艺也有些潮,虽然牛皮是吹得蛮响,但动起手来还差了点火候。
鄂尔多不知道啊,他狂呼敌袭,却猛然间跳了起来,在马背上重重一踏,便飞身向外腾出。
他回想起刚才听到的声响是什么东西了,那是引线燃烧发出的声音。
也就是在鄂尔多腾空而起之后,埋在官道两侧的数十支雷管齐齐炸开。
做不到同时,因为引线长短不一的关系还是有先有后,却在官道上引爆了一排接连而起的火浪。
然后是被掀起的泥土碎石四溅,一下子就划破了夜色。
一条火龙,一条土龙,猛然从官道上抬起来身,还剧烈地抖动身躯,将上面的清军一发吞进了腹中。
也有不少清兵被这“两条龙”抛甩到空中。
这一排巨响也被空中的严晶心听到了,此刻她正操纵着滑翼在天上飞翔,刚接近杭州城。
严晶心回去拿手雷倒是没花多少时间,就是绑手雷费了些功夫。
碰撞引信可开不得玩笑,一不小心炸了自己玩笑就开大了。
她只得将一个个手雷像抓螃蟹一样用草绳来个五花大绑,如此才能将手雷挂在滑翼上。
起飞倒是简单,在树梢上一蹬滑翼就飞了出去,下压滑翼,斜冲的过程中滑翼获得了向上托举的升力,被气流抬升了起来。
剩下的就是慢慢找风爬升了,对于气劲在身的严晶心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情,野外的夜风本就大,严晶心的触觉又敏感,没一会她就将滑翼玩得溜熟。
也是在梦境里不怕死,严晶心的冒险基因被激发了出来,她玩这个比方世玉更嗨。
找准了方向,严晶心向杭州城内飘飞,此刻她已经到达了离地四五百米的高度,月色下,滑翼就像一只怪鸟,在天穹上梭巡。
满月清晖如半昼,天上飞着个怪鸟觅食,本来是很吓人的情景,好在是晚上,也没有人专门盯着夜空看,严晶心没有引发骚乱。
其实今晚杭州城的百姓们早早的就关门闭户爬上了床,没几个闲人瞎逛。
白日里方世玉搞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大家都知道接下来杭州城不太平。
此时还能透出亮光的庭院,多是那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