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道青塘进入四川,密宗派出了人手一路将洪熙官护送出境。
一客不烦二主,还是桑结随行。
桑结已经有了大管家的风范,将诸多细节安排得井井有条,让洪熙官体会了一把被照顾得细致入微的爽感。
这种儿子服待老子的体验还是拜嘉措上师所赐。
在离开密都前,由于需要指点喇嘛们炼体的缘故,洪熙官从他们身上偷师得了灌顶大法。
它是双向的,能灌自然能取,从洪熙官这里获取的炼体秘法,上师们当然也要掌握在手里。
于是喇嘛们每日的进益都会及时地向上师们“同步上传”。
灌顶大法的“数据读取”是改变下侧弥合上方的,当然就会留下精神催眠的印记。
精神状态的改变肉眼都能看出来,何况洪熙官还在进行半催眠式的沉浸教学。
利用气劲的同步探测,次日洪熙官就能清晰地了解喇嘛们的变化,甚至能从他们身上读到一些上师们的催眠信息残留。
就是一种压迫式的催眠,利用经咒的声腔共鸣来改变弟子的思维状态,再辅以对上师的认同感和归属感,上师很容易就将自己的思维印进弟子的记忆里或者从中读出来。
我们经常说谎言重复一千遍就是真理,灌顶大法也利用了这个原理。
当一个人跟着他很尊敬或亲近之人不断地重复一种言辞并竭力跟上节奏时,他的脑电波会跟思维控制者趋于一致,灌顶就发生了。
来的喇嘛都是长老会上师的得意弟子,重复多次后洪熙官就对各位长老的精神力修持法门和思维印记有了个框架模型。
双方都形成了一种默契,互相偷师试探,只不过密宗那方吃亏多一点而已。
前前后后一个月,密宗的精神力法门就被洪熙官摸了个大概。
桑结跟嘉措上师是父子加师徒的关系,精神力印记尤为相似。
洪熙官想了解嘉措上师,自然就调整到了与嘉措趋近的精神状态,桑结的催眠程度较深,对洪熙官的脑电波也较为敏感。
潜意识里桑结面对洪熙官就会像面对嘉措上师一样,不是洪熙官钻桑结的空子占便宜,实在是功法使然。
于是洪熙官就多了个精神上的“儿子”,被桑结小意伺候,爽歪歪。
转世也是这样的“儿子”,洪熙官摸清了密宗精神力修法门的根本。
灌顶并非灵魂转移,而是思维导入。
首先要找跟上师脑电波频率近似之人,再通过灌顶大法将上师的思维印记渡过去。
脑电波频率近似是有迹可寻的。
从未认识的血脉亲人重逢时会有亲近感,双胞胎也会有神奇的心灵感应,它们都在这个范畴里。
上师的亲近之人通过灌顶熟悉了上师的精神力印记,他们寻找转世传人时也依照这种感应来找相似个体。
这就是转世需要大规模诵经的原因,在这样的精神力场里面,脑电波相似者会产生共鸣,他就是转世传人。
就如同软件程序,如果我们用近似配置的计算机,一样状态的操作系统运行它,结果和效率是一致的。
再结合像墨玉此类的器物或者跟上师有传承关系的人将一部分内力转载。
这些内力既是能量,也含有思维信息,如同光一样,是粒子也是波,载波则可编码。
等于通过内力转移继承了部分记忆,上一代喜欢什么,或者有什么隐密的对照信息就印入了转世传人的脑子里。
因为思维印记是一样的,即便人不再是从前那个人,但对佛法的感悟却没有大变化。
看起来是很神奇的现象,但做起来脉络还是挺分明的。
这算是又一重收获,结合自身的功法和墨玉,假以时日,魏溯难也能开发出类似的功法来。
除了这个收获,到青塘的路途上洪熙官还观察到了密宗医术的大致来路。
这一片区域里生长着特殊的药材,不管是红花还是虫草亦或雪莲,它们有着鲜明的环境特点。
再加上牛羊马成群的地方寄生虫、病毒、细菌也多,还有其特征。
当修行之人结合自身真气的敏感去观察环境时,就会得到相应的理解。
还是环境的不同导致了不同的生态观,也孕育了不同的生物技术,密医由此而来。
比如虫草,它是动物与真菌的结合体,观察它,就很容易想到毒人的皮甲,它们有近似的结构。
另外在高原上牛马和人的身上也容易真菌感染,观察这种感染对什么样的植物敏感,在治疗和试错中,毒人的配方就慢慢成形了。
这是严晶心总结出来的心得,正好也是她选定的学术方向。
通过系统化的分析,很多神奇的事物就会褪去神秘的面纱,露出其本来面目。
因为要做考察,一路走得不急,晃晃悠悠花了两个月才出青塘。
离别在即,桑结问洪熙官如何安排路程。
洪熙官却谈定地朝桑结摆摆手:“别担心,出了甘孜有人来接我。”
桑结还以为须在甘孜等上一段时间呢,担心回程不好走。
快入秋了,再耽误个把月回去便会大雪封山。
让桑结意外的是,他们前脚刚到,后脚苗显就找来了,还准备好了一批物资,桑杰他们不必空跑,可以顺路带回。
这阵仗可把桑结吓坏了,真有神仙术法,能千里传音?
魏溯难跟严晶心在梦境外互通有无,本意是解决信息不通畅的问题,及时地讨论各自心得,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