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脚挑起了一杆地下的长枪就向前冲去,远处的清军骑兵己经开始动了,开始冲下山坡。
杨露禅手中长枪一抖,就将躺在地上呻吟的清兵咽喉挑开,一蓬热血喷出,有一道正好被杨露禅接在了嘴里。
一股子咸腥味在口腔里散开,杨露禅直欲作呕,但他还是硬逼着自己咽下去,这世道,不是自己喝人血,就是别人喝自己的血。
阿难刚开始见杨露禅击杀那些无法反抗的清兵还有些奇怪,可他看到杨露禅杀着杀着那股疯劲又上来了,他也就无所谓了,师父要的的杨露禅能杀敌,怎么做到的师父可不管。
等骑兵杀近时,杨露禅己经喝了十几口血了,一股浑厚的气劲正在他身体里翻腾着。
这一具身体是天生的三花聚顶,到底是什么回事严晶心还没搞懂,但他发现体内的经脉宽阔得不像话,而且天生就是通畅的。
会开车的人就懂,上高速既快且爽,但不要以为上高速是省油的,在享受加速的推背感时,钱包也在体味被掏空的痛苦。
经脉就像是高速公路,自己体内并没有修炼出气劲,消耗哪来?
所以才要砸伤额角上的肉突,从血液里榨出血酸酶,那就是经脉奔涌所需的“油”。
一直以来杨露禅都是通过消耗自身来支撑澎湃的动力,所以教中那个懂医的老董头才会说再这么下去,自己迟早是个死。
但今天不一样了,严晶心来了,她知道如何获取“油料”,所以杨露禅这台“引擎”咆哮了起来。
他一抖手中的长枪,就有一排气劲被发射了出去,这是受到了打狗棒的启发,十几道像针一样的气劲在战马的身上炸开,一场血雨如期而临。
杨露禅冲在了血雨里,大口大口地吞咽着,还是马血喝着畅快,没有那股恶心的感觉。
手中的长枪因为承受不住气劲炸开了,杨露禅以气劲推动八卦步,在马阵里移形换位,形如鬼魅。
然后他的手上运掌如刀,不断地切割着战马的血管,一边打一边练功,不要太爽。
如果后头的师父看到了就会明白,杨露禅所用的正是他一直不愿意教给杨露禅的八卦掌以及八卦步。
因为这两样功夫是内家功夫,会了就能练出气劲来。
没练出气劲的杨露禅都那么狠了,万一给他练出了气劲破了胎中之谜,那杨露禅就不再是个傻子。
老赵头怕杨露禅无法控制,因而从不教他内家功夫。
不过现在老赵头也看不到,因为清军的骑兵队里是烟尘滚滚血雨腥风,杨露禅都没有杀人,战马一受伤就会将马背上的清军摔下来,烟尘就是这么来的。
至于血雨,被乱马撞到骨断筋折的清军会喷血,甚至内脏,然后战马被杨露禅划伤了也会飙血,血雾尘烟红黄相掩,战阵外头都看不清了。
杨遇春还是了得,虽然他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知道手下的骑兵损失惨重,他一勒缰绳就掉转马头,还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牛角号,呜呜地吹响。
听到号令,清军的骑兵纷纷向外向后撤出,与杨露禅脱离了接触,跟着杨遇春跑了。
这一战赢了。
阿难这时向杨露禅跑了过来,脸色却很焦急,按照往日,这会杨露禅会口鼻喷血晕厥过去,阿难要背着他找老董头救治。
可当阿难跑到杨露禅面前时,他不但没有昏倒,还一脸嫌弃的瞪着阿难,阿难一高兴就想上去搂着杨露禅庆祝,却被了一闪身躲开了。
“别动手动脚的,魏潮难我警告你,别以为在梦境里我现在是男儿身,你就可以乱来。”
阿难摸不着头脑,挠挠头:“露禅,我是师兄啊!怎么了?我不姓魏啊,再说现在我们也没睡着啊,哪来做梦呢?”
杨露禅皱起了眉头,按照严晶心与魏溯难的约定,后者是代入阿难的,名字都一样,没道理不行。
难道梦境又出了娄子?魏溯难不知道被扔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
不管了,先解决眼前的事要紧,杨露禅向阿难发号起了施令:“死了的战马杀了煮肉吃,活着的赶紧给它们治伤还可以用。”
说完杨露禅就转身朝着天理教的后军大营而去,谁让阿难长的最像导演呢?拍出了这么一部乌龙又烂票房的片子,还整天在片场颐指气使,该轮到他尝尝被人抽得像陀螺转的滋味了。
阿难还奇怪杨露禅今天怎么突然转了性,到底谁才是师兄呢?
可他转念一想,杨露禅的安排还挺有道理的,便喊来了教众,开始医马杀马,埋锅造饭,上好的马肉有嚼头,今天又可以饱餐一顿。
杨露禅回到大营,他的师父正在指挥教众们救治伤员,见杨露禅大摇大摆地走回来他也挺意外。
可他支使人惯了,也没有多想,就淡淡的吩咐了句:“回来就赶紧帮忙。”
杨露禅没动,而是冷冷地看着他:“帮忙?帮什么忙?帮你继续骗人?帮你继续忽悠别人送死?”
赵老头瞠目结舌愣在了原地,等他终于反应过来,涨红了脸大声喝问:“杨露禅,翅膀硬了?师父的话也不听?你想去欺师灭祖吗?”
杨露禅脸色更冷了,他运起了气劲到喉头,发出的声音远远扬开:“欺师灭祖?你救过我命我承认,但这么多年帮你卖命也卖回来了,至于欺师灭祖,你教过我什么吗?大家都来说一说,八卦派的内家功法大家都学会了吗?有谁练出了气劲?”